今天是岑霁开车带贺总来的这里。
之前每次来剑术馆都是这样,贺总除了带他过?来,不?会带别人,小?郑也不?会跟来。
只是那?个时候训练室里祁先生总是在,岑霁一直等在一旁,之后再把贺总送回去,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今天,岑霁想到一会儿密闭的车里就只有他和贺总两个人,他就浑身紧绷得不?行?。
换作平常他还可以打车自己回去,可今天总不?能让贺总自己把车开回去吧,又不?是像上次在潜水馆自己腿抽筋。
想到潜水馆,岑霁眼前又浮现?出自己被贺总抱起的一幕,被冷水浇凉的脸再度滚烫起来。
怎么每次都能发生这么窘迫的事情?啊。
岑霁硬着头皮走向贺总,然后和他一起去取车。
贺崇凛走在他的身旁,看岑助理差点?走出了同脚同手的姿态,忍不?住想笑。
真可爱啊。
同时又觉得自己真是卑劣。
然而坐上后车座,关上车门,岑助理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车子。
他只是手握在方向盘上,微垂着头,似乎在纠结什么的样子。
过?了会儿,抬起头,视线望着前方,语气忽然变得笃定?:“贺总,你就当刚才被蚊子咬了一口。”
岑霁挣扎许久,觉得还是不?能逃避。
虽然他和贺总都是男人,男人之间发生碰碰撞撞很正常。
可到底是因为他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要不?是他被自己绊住脚,就不?会往前栽去。
不?往前栽去就不?会扑到贺总身上,不?扑到贺总身上就不?会发生后面这种尴尬的事情?。
主要是亲的不?是别的地方,是嘴唇。
岑霁知道?,有些人很在意这一点?。
尤其?是贺总这种私生活很干净,没见过?对任何人产生兴趣,带一点?奇怪强迫症和轻微洁癖的男人。
岑霁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别人触碰他。
就听后方传来疑问的声音,仍旧是低沉磁性的,却带一点?沉闷,不?知道?是不?是岑霁的错觉。
“有岑助理这么大的蚊子吗?”
岑霁:“……”
贺总竟也有调侃人的一面。
岑霁耳根更红了:“就是……我怕贺总会在意。”
“我不?在意,你呢?”后方的声音好似更沉。
岑霁语气立马舒展欢快起来:“我也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太好了,贺总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以后工作他不?用?觉得尴尬了!
贺崇凛忽然心脏有些堵。
岑霁察觉到车内的空气变得凝滞,脸上刚舒展下来的表情?缓缓僵住。
怎么,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从后视镜瞥过?去看到贺总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把贺总送到公司,下班回家?。
一路上,岑霁都想不?明白突然变得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陆野来家?里兼职,视线落在他脸上忽而问道?:“你嘴唇怎么了?”
烁烁蹦蹦跳跳来到自己面前,仰起头:“是啊,舅舅,你的嘴唇怎么破了,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岑霁连忙拿出手机照了照,果然下嘴唇有些破皮。
不?知道?是刚才和贺总磕碰到擦伤的,还是他自己后来不?自觉咬破的。
总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岑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又有开始有热意灼烧的趋势。
分明他和贺总都说过?不?在意这件事,他自己回来的时候也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把下午在剑术训练室发生的事情?忘掉。
可一瞬间,那?些画面忽然充斥脑海。
岑霁慌忙驱散那?些画面,解释道?:“是我自己咬的,这段时间天气太干了,嘴唇也特别干。”
“那?舅舅你多喝点?水哦。”烁烁跑过?去自己的书包前,拿出他的儿童保温壶。
向芸到茶室拿东西,正好听到他们谈话:“医药箱里有药膏,你拿过?去涂一涂,最近风刮得比较大,确实很干燥。明早我让你爸煮点?荸荠雪梨汤,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带过?去,没事喝一点?。”
“小?野也是,到时候带一壶去学校。”
“嗯。”陆野点?头,没有推辞,“谢谢阿姨。”
等向芸走后,陆野见岑助理没动,自己去拿药箱。
上次岑助理拿医药箱的地方他知道?,在一个柜子最下方的抽屉里。
陆野取出医药箱,里面什么类型的家?庭常备药都有,都工工整整地分好类,而且用?便利贴细心地注明清楚贴好。
想找什么类型的药特别方便。
他们一家?都是这种心细周到的性格。
岑助理是,向阿姨是。
岑叔叔看着说话大大咧咧,喜欢跟他们逗趣,但其?实特别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就连两个小?朋友,虽然性格分明,却都一样的贴心暖人,像小?太阳。
这么好的一家?人,那?个叫裴逸的前姐夫,怎么忍心做那?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