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他?心中都有着侥幸。
他?的侥幸最终被警察的动作彻底击碎。
为首的警察挥挥手,语气冰冷:“这个男人涉嫌故意伤害和偷渡,抓起来。”
陈铭宇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是——
等等?
为什么还是要抓他??
故意伤害——t国的故意伤害,在华国难道?也犯法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警察们一拥而上,迅速控制住了他?。
他?被扑倒在地,几个警官牢牢按压住他?,给他?的手臂戴手铐。
陈铭宇动弹不得,姿势狼狈。
他?的脸颊被按压到地面上,感受到彻骨的冰冷。
脸上的镇定彻底破碎,化作满满的恐惧。
他?嘶声问?:“不,那是t国的事情,你们凭什么抓我——”
警察们还没说?话,站在他?面前?的服务生蹲下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服务生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和嘲讽:“你是华国公民,你伤害的女人也是华国公民。就算犯罪事实发生在境外,回国之后,国家也一样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陈铭宇猛地愣住。
那个带他?回来的蛇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服务生还没停,继续说?:“你要是不回国,按t国的法律,最多只能判五年?,而且t国和华国之间没有引渡条例,你只需要在t国服刑,不用回华国接受制裁。
“这对你来说?,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对不对,陈铭宇?
“所以,我们才费尽心思把你带回来。啧,本以为会费不少力气呢,没想到这么简单。”
服务生的每个字都好?像一记惊雷,重重砸在陈铭宇的耳中。
他?抬起头,眼睛血红,死死盯着服务生。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从头到尾他?都活在别人的监视和掌控中。
恐怕他?以为自己跟蛇头的“偶遇”,也是早就精心编织好?的陷阱。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带回华国,接受华国法律的审判。
他?嗓子嘶哑:“蛇头——那个蛇头也是你们的人,对不对?!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谁——”
服务生轻声笑?,并没有回答陈铭宇的问?题,语气轻蔑地说?:“去?牢里好?好?反思吧,垃圾。”
说?完,他?站直身?体。
警察们已经给陈铭宇戴好?手铐,押着他?往外走去?。
陈铭宇不甘地扭过?头,双目血红,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明明——明明只差那么一点!
……不,也许差的不是一点。
就算他?混进去?,想方设法见到沈令宜,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从这波警察,换成另一波警察罢了……
从一开?始,他?选择把谢韵秋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永久错过?了。
服务生微笑?着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陈铭宇被带走,消失在小路尽头。
他?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老板,陈铭宇已经被抓。”
正打算发出去?的时候,服务生顿了顿,转头看向?湖岸另一侧的宴会厅。
落地窗边,两个身?影依旧难舍难分。
服务生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算了,他?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发消息,免得打扰到了老板的“好?事”。
那可是某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要真被他?打扰了,回头不得跟他?急?
-
宴会厅里,沈远墨拉着沈星染,正在走廊里往前?走。
沈远墨此时有点微醺,连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都微微扯松了一些。
他?是带着小丫头出来找妈妈的。
刚才沈令宜说?要去?一趟洗手间,结果好?一会都没回来,沈星染有些担心。沈远墨自告奋勇,带着她出来找沈令宜。
刚转过?一个墙角,沈远墨先一步看到了落地窗边的两个人。
他?浑身?一抖,微醺的酒意立刻清醒,下意识地双手用力,把刚刚走出墙角的小丫头重新拽了回去?。
力气之大,拽得沈星染几乎原地起飞。
猝不及防飞起来的沈星染:“?”
小舅舅怎么了?
难道?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站稳了身?体,先是好?奇地看一眼墙角,抬头问?沈远墨:“小舅舅,怎么啦?那边有什么,是妈妈吗?”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呢。
沈远墨神情凝重,对着她摇摇头:“不能看,会长针眼。”
沈星染:“?”
针眼是什么东东?
她心里满是困惑,却又出于对沈远墨的信任,没有怀疑小舅舅的话。
正在小丫头努力思考到底看见什么会长针眼的时候,她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