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高大的男人,以前还酷爱飙车打架,却最会撒娇,一旦上了床就什么话都能往外说,不说磨的姜岁心软,磨的他觉得烦懒得管倒是常有的事情。
“那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好不好。”沈曜慈拉住姜岁的指尖,站在楼梯下抬头看他:“我保证只是看着你。”
沈曜慈是很受年轻女孩子喜欢的那种长相,五官深邃又利落,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很坏的邪气,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珠,野性十足的琥珀色,在因为极度的兴奋而瞳孔缩小时,简直像极了大型猫科猛兽——虽然他在姜岁面前,总喜欢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小猫咪。
就如同此刻,他仰视姜岁,唇角微抿,让自己处在一个绝对弱势、看起来可以被轻易掌控的位置,以此来让姜岁觉得他没有任何危险性。
姜岁没搭理他,在沈曜慈看来这就是默许了,兴高采烈的跟上去。
顾队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在蹲大牢的时候姓沈的已经登堂入室,不仅在他家沙发上得到了姜岁一个主动的吻,还要趴在他的床边看姜岁睡觉。
昨晚上邵繁确实折腾的太过分,姜岁根本没睡多久,这会儿困的眼皮直打架,完全不关心顾队的死活,裹着被子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沈曜慈真就安安分分的趴在床边看着姜岁的睡颜,看了不知道多久,他敏锐的听见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这才在姜岁的唇上亲了亲,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我去找邵繁打一架。”
“如果我赢了的话,还想要奖励。”
姜岁沉在深梦之中,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那道脚步声已经急匆匆的在往楼上来,沈曜慈瞬间冷了脸色,打开卧室窗户,眼也不眨的往下一跳。
几乎是他刚刚翻出窗户,卧室门就被人推开了,白萄气喘吁吁的进来,见姜岁好端端的在床上睡觉呢,这才松了口气。
在楼下没看见人,她还以为姜岁出事了,差点吓死。
就算没被吓死,也一定会被老大掐死。
白萄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一边欣赏盛世美颜一边想起了刚才的事。
她根本没能见到顾鄢,守卫将监狱守的铁桶一块,一只苍蝇都别想进去,说是上面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探视顾鄢。
白萄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见了领袖。
领袖的人倒是见到了,但他忙的团团转,简直就像是一台人形机器,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基地每天竟然有这么多的事,如果让她来处理,她的选择是自己抹脖子落得个清静自在,但邵繁却能一桩一桩一件件按部就班的处理,让她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有的人真是天生的领导者,真该让王二狗那群整天闹事的傻逼来看看,这基地离了领袖还能转吗?他们有本事处理好如此浩瀚的事务吗?
哦。
他们根本就没想好好运转基地,说是复辟封建王朝也不算冤枉他们。
白萄在旁边看呆了,还是邵繁主动抽空问起她,她才说了顾鄢的事情。
邵繁很温和:“王构他们煽动了很多不知情的路人,何历的恶行没有证据,顾鄢杀人却是很多人亲眼看见的,否则我不会把他调离基地让他出去避风头,这一次顾鄢对王构出手,经过那些人的添油加醋,很多普通人都在声讨顾鄢了,我只能暂时将他关起来。”
白萄不明白,“可您一直都在保护普通人的权益,这基地有多少人的性命都是老大救回来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权力的更迭是必然的。”邵繁平和的说:“很多人都认为,我在异能者暴动的压力之下,不会再为普通人谋求平等生存的空间,迟早都会放弃他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早做决断,追随异能者,换取自己的平安,人类总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一个,或许他们现在的想法就是,我帮了异能者,异能者会对我好——很脆弱的逻辑,但就是有人相信,毕竟引狼入室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白萄只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默默地回来。
“岁岁。”小姑娘郁闷的说:“那些人都是脑残吗?领袖已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却反过来背刺领袖,站在了异能者那一边……如果没有了领袖,普通人就会成为真正的牛羊与猪猡,我没读过书都知道这个道理,很多人比我厉害多了,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姜岁睡的很沉,自然没有听见。
他做了噩梦,梦见很久很久以前……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个普通的下午,母亲在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在去姜家的庄园之前,他们住在很老式的筒子楼里,巷子深长,到处都是乱拉的电线,各种违章建筑层出不穷,有些甚至想要跟地心引力作斗争,一眼看去,杂乱无章,吵嚷聒噪。
母亲收拾了半天,却只收拾出了一个很小的包裹,里面装着她和父亲的结婚证,还有以前他们念书时候拍的照片。
隔间又发出巨大的响动,砸的门板、地板都在轰隆作响,有人来敲门,是隔壁的大妈,语气很不善:“我说你们一天天的在家里干什么呢?!这动静是要研究原子弹吗?”
母亲连忙赔罪,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大妈已经不再看在她是个知识分子的份儿上给三分薄面两分宽容了,骂骂咧咧的道:“道歉道歉,就知道道歉!每次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继续闹腾!你家里那小崽子是有多动症吗成天发疯,有病就赶紧去医院治,少在这里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