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耳朵,我再也听不下去。
我不愿相信自己会像一个精神病院里的疯子似地,口不择言地从嘴里冒出那些恶毒的话语,而且还是当着管家的面,以那样的姿势,在仇郁清的怀中。
画面中,仇郁清的身影是颀长的,他神情肃穆、声音平稳,那略显悲戚却依旧坚定地将我搂在怀中的姿态,如同圣母玛利亚。
虽然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他要管家将我放到主卧里面锁起来的命令。
主卧?
对,是主卧,眼下的房间同上次我所进入的房间大不相同,这里……难道是仇郁清的房间吗?
颇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常理而言,作为一家之主,仇郁清的房间应该是华美大气甚至奢靡的。
但眼下的环境,却只能用简单低调来形容,虽然内部的空间的确足够宽敞,令人不意外这是一间主卧的规模,但却……看上去不像是经常住人的样子。
甚至感觉,都不如上次仇郁清带我进入的那间客房。
手扶额,紧咬住牙关,我试图想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发疯、怎么反抗、又是怎么被仇郁清在那样的情况下掳到这里来的。
但是很遗憾,想不起,又或许是身体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让我忘却了那一小段儿痛苦的曾经。
我曾料想过,我会在上班的时候发病,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同事们围观我对着空气说话的准备。
但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病症的严重程度。
居然是当着仇郁清的面,就在他的面前,放肆地、毫无形象地大呼小叫。
虽然或许在他的面前我早已没了尊严可言,但想到那样的场面,
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对着眼前的管家先生,半晌,我也只说出了一句:“抱歉,麻烦你们了。”
管家没有多言,只是将手中的粥碗递过来,其实他不安慰对于我来说反倒是最好的解脱,我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我这么说你别怪我。”勾了勾唇角,侧过头看向管家,我一字一顿道:“我这样,都是你们仇总的错。”
十分意外的是,眼前的张管家闻言,却只是笑笑,并未第一时间向我为自己的雇主申辩,“嗯,您说得没错,我们都很抱歉。”
原来他知道啊?仇郁清是个混蛋的事实。
“我现在真的已经清醒了,放我走吧,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
“裴先生……”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不知为什么此刻张管家看向我的眼神,竟带着些许请求的意味,“自从跟您分手之后,先生的状态一直不好,直到不久前您重新联系上他,他才开始回家正常吃饭睡觉,虽然依旧会有些食欲不振睡眠不足的情况,但我想,如果您跟先生重修旧好……哪怕仅仅只是变成朋友,跟他说几句贴心话,他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暴躁,甚至伤害到您了。”
是……这样吗?
可是,当初不是仇郁清冷酷无情地执意要与我分手,所以才让我这样痛苦,最终导致患上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病吗?为什么现在他却……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吗?
仇郁清真是的,既然分手了就应该好好生活提升自己好让前任后悔啊,干嘛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我听见我自己深呼吸的声音,而后我问张管家道:“他……那么痛苦吗?”
啊,没救了,到这种时候了,我的第一本能居然还是关心他。
明明……应该早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