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九江城里的兵力,大概率不足五千人。
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席未渊立刻颁下军令状,半天内拿不下九江城,全军及指挥官统统受重罚。
千军万马扛起长枪短炮,气势恢宏地摧残着九江城的防守线,里面的科谟军拼死抵挡,却也不过才坚持了两个小时。
上午十点,第一道防线被突破,维冈部队长驱直入。
只是没想到,科谟军意志异常坚定,在他们进城期间,竟还抽空设了个陷阱,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成功剿杀维冈一支小前锋。
此举伤害性不足,却带着极强的挑衅意味,席未渊敏锐地嗅出,一定是费慎的手笔,心中顿时激起了勃勃兴致。
他叫来苏典,安排道:“派一队我们的人,十分钟后跟我过江,你继续在这边守着,有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方牧喜支援。”
苏典应了声是,随即面露几分犹疑,考虑是否劝席未渊不要以身涉险。
然而对方已经大步离开,并远远吩咐了一句,如果不能活捉费慎,那就把他脑袋割下来送给邵揽余。
出发去九江城的忏摩军队,一共约五百人左右,个个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
他们跟随席未渊,驾驶三辆重型坦克,井然有序地驶上横江大桥。
横江大桥全长1.3千米,外观建得恢宏磅礴,几百人逐一通过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就在他们刚进入桥头没多久,浑浊的江水下几个穿着全黑作战服的人,悄然从江岸边冒了头。
利落爬上岸,几人迅速朝江边的越野车走去。
有人低声询问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中校,这座桥全长有1.3千米,我们带的东西不多,能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吗?”
费慎神色平淡,语气倒是笃定又从容。
“你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相信邵家的技术。”
几人分别乘上敞篷越野,带着一身湿气,逐渐隐入了崎岖复杂的地形中。
五分钟过去,桥上最前面的队伍到达对岸,位于最后的三架坦克也行至了大桥正中位置。
席未渊夹在队伍中间,眼看着终点近在咫尺,即将下桥时,队伍末尾毫无防备响起一道剧烈的爆炸音。
尖锐耳鸣骤起,世界仿佛安静了一刹那,旋即,整座大桥猝不及防从中间轰然断裂。
断裂的宽度足足有上百米,三架坦克包括数辆车和人在内,接二连三从高空坠落,摔进汹涌的江河之中。
画面霎时间定格,嘈杂在半秒内恢复,有人高声嘶喊:“有埋伏!警戒四周立刻下桥,保护城主!”
这一句喊得属实晚了点,爆炸存在于一瞬间,大桥却因为连续效应还在不断开裂。
有几辆处在边缘位置的军用车,摇摇欲坠片刻,仍是坚持不住掉了下去。
五百士兵转眼只剩下一半,席未渊还算幸运,所乘车辆本就靠近桥尾了,再加上爆炸产生的气流,往前面那么一推,顺利抵达对岸。
只是命虽然保住了,脸色却止不住地难看。
“费、慎……”
席未渊咬牙切齿念着这个名字,颇为不敢置信,都到这种时候了,对方居然用一种亡命徒的姿态,想跟他来个硬碰硬。
席未渊面色阴冷至极,一声令下:“出发,我倒要看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
幸存的队伍继续前进,然而令席未渊始料未及的是,在与维冈军汇合之前,苏典突然传来了一条平地惊雷的消息。
就在费慎带人炸横江大桥时,维冈后屁股着火,柏苏没有预兆地出兵了。
苏维边境线,此刻正是一片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柏苏突然发难,来势汹汹,军队如潮水一样涌入维冈边界。
尽管维冈边城也有一定的防守力量,可大部分军队都被席未渊调走,用于攻打九江城和对付科谟去了。
两军交战,实力不完全对等,加上维冈先前侵犯柏苏的旧怨,柏苏士兵们心中憋着口气,每个人都铆足了劲拼上誓死的决心,要将之前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反观维冈军,由于近日接二连三的争端,士兵们的状态都撑到了极限。
对上养精蓄锐的柏苏军,如同疲态满满的笼中困兽,一举一动都是艰难,倒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难料。
经过两轮空中轰炸,维冈边城防线溃不成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轰炸机离场,成千上万的武装士兵涌入城内,甚至不给敌人们投降的机会,见一个维冈军杀一个。
程悬也在军队之列,十几发子弹连打出去,三个维冈士兵壮烈牺牲。
余光飞快掠过一个残影,他反手丢出去一把军刺,军刺插中残影肩膀,那人身形迟钝须臾,被一梭子弹干脆了结性命。
士兵倒下,身前站了一个人,是差点遭遇偷袭的施灼。
施灼脸上溅着血痕,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但神情还算镇定,向程悬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