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法医解剖尸体,检查出是因为过敏继发性休克,进一步导致气管水肿,最后窒息而亡。
由于岳韬作案时极度嚣张,酒店监控清晰拍下了他的身影,刑警迅速将其捉拿归案。
岳韬狗仗人势,刚开始仗着自己后台硬,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还大肆叫嚣要把几个刑警整死。
后来一听死者身份,怂得比谁都快,吓唬两句立马交代了原委。
原来这一切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岳韬的堂姐岳妍爱慕着一个名叫李守的男人,可李守早已有了未婚妻,正是周月霏。
李家是柏苏贵族之一,李守年轻有为,没有依靠家族,自己经营了一家医药科技集团,又因相貌出众,在一干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不意外成为了各家丈母娘眼中的金龟婿。
然而金龟婿已经名花有主,对方还是出身军人世家的千金。
周家从祖上开始便一直世代从军,周月霏自己也是军医,与李守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家庭背景更是门当户对,从小到大的感情羡煞旁人。
多数人都是抱着羡慕祝福的心态,而同样爱慕李守的岳妍,却始终心有不甘。
在得知他们即将结婚后,某日岳妍向堂弟岳韬哭诉了此事,岳韬又无意中看见了周月霏的照片,顿时被那张明媚阳光的脸勾出了恶毒歹意。
他告诉岳妍,自己有办法让他俩婚事吹了,要岳妍放心大胆地去追求,以后李守就是她的了。
只是那时候,岳韬并不知道周月霏是军委副主席的孙女。
事发之后,岳家陷入了巨大的舆论风波当中,不仅是岳妍,连岳崇这个首领都遭到了无数谩骂。
李周两家联合起来,要求法院必须将岳韬判处死刑,并在暗中不断打压岳崇的势力。
更为严峻的是,周月霏身为军医,前阵子柏苏被维冈侵略期间,义无反顾跑去前线支援救人,没日没夜地努力,在战火中抢回了不少人命。
至今金润口那几座边城里,还有不少百姓记得她,感谢她的付出。
事情迅速发酵,越来越多的城民加入进来,从一开始讨伐杀人凶手,到后面逐渐演变成批判岳家一大家子,以及那位刚刚上任还不到两个月的首领。
前阵子尚未平息下去的风浪,再次被更激烈地掀起来,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征兆。
岳家人一夜之间变成过街老鼠,全躲着不敢出门。
岳崇急得焦头烂额,每天有处理不完的问题,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快保不住了,再没心思去找邵家麻烦。
局势瞬息万变,息川城里每天热闹得如同一锅沸水,所有人都在沸水里折腾挣扎,邵揽余好像反倒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自从那日费慎的玉玦送到他面前,便再没有了后续消息。
但邵揽余心里很清楚,费慎就在席未渊手上,并且对方等着他主动求上门。
他并不计较那几分不值钱的面子,费慎失踪当天,立刻叫人发了电子邮件,希望能和席未渊见一面。
只是对方虽没有拒绝,却将答应见面的日子往后推了三天。
三天后,邵揽余简单带了几个随从,如约而至。
和前几次不同,这回双方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座湖泊附近。
赶到的时候,席未渊坐在湖水边的小凳上,身前放置着钓鱼竿和鱼饵,鱼线已经没入水中,也不清楚钓了多久。
席未渊带来的人都守在外围,离湖泊有些距离,邵揽余让自己的随从也等在外围,独自走了过去。
“冬日户外垂钓,席先生好兴致。”
湖泊边只放了一张凳子,邵揽余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骄不躁。
席未渊没有像往常那样贴心招待邵揽余,双眼一秒不离面前的鱼竿。
“冬季严寒,鱼类都躲在湖低不肯出来,我一直等在这,就是想看看,愿者上钩是不是真的。”
对方显然话里有话,邵揽余对答如流:“愿者上钩,也得有它愿意上钩的筹码才行。”
“阿时说得对。”席未渊敲了敲身前的鱼饵桶,“那你帮我看看,这些筹码够不够?”
邵揽余半垂眼眸,视线扫过那两桶满满的鱼饵,一桶是新鲜的活蚯蚓,另一桶却是最廉价的人造鱼饲料。
“不够,”邵揽余慢条斯理道,“也许这些都不是对方最终想要的。”
席未渊眼神含上了兴致:“那他想要什么?”
邵揽余收回落在鱼饵上的目光,无声片刻,轻描淡写开口:“费慎是费家人,很受费兆兴重视,你弄死他,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席未渊有点疑惑,却又像是故意反问。
“没记错的话,费兆兴好像已经公开通缉他了?”
“你比我清楚,那只是权宜之计而已。”邵揽余语气平平,“席先生,到了这一步,再装傻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