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生怨怼,对费兆兴堂而皇之的偏袒感到不满,尽管没人敢明面上闹,但背后谴责必定少不了。
尤其那些受到严厉惩治的家族们,更是将安家视为眼中钉,同仇敌忾起来。
而安家的人却丝毫没有为此感到沾沾自喜,他们压根摸不准费兆兴的心思,不明白这究竟是捧杀还是真的不打算怪罪他们。
如此一来,安家处境变得骑虎难下。
外边人视他们为生死仇敌,恨得牙痒痒,他们自己也每天过得提心吊胆,任何风声都会令他们疑神疑鬼。
安家家主夜寐难安,在忧心忡忡中没等到迟来的罪责,却意外等来了一封邀请函。
一封费兆兴五十岁寿宴的邀请函。
大病初愈撞上五十岁寿辰,难得一见,费兆兴也因此破天荒高调了一把。
他挑选了热都最大的酒会厅,准备举办一场盛宴,广邀各方人士与权贵们参加。
当日到场的足足有几百人,费慎和费惕两人作为亲属,自然也是需要在场的。
只不过费柯澜尚在病中,父母家人在医院日夜轮守照顾,便没来出席。
宴会厅足足有普通的三倍大,场景布置得典雅高档,吊灯上每一块水晶都展露出辉煌夺目的光彩,叫人目不暇接。
科谟权利中心的大人物们,在一日之内几乎都聚集于此。
宴厅里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场面不亚于任何一场奢靡的上流宴会。
费兆兴领着费慎,不断穿梭于人群之中,与各个前来祝寿的宾客交谈慰问,顺带将费慎正式介绍给大
这也是费慎二十岁来头一次,以费家子孙的身份,公开在众人跟前露面。
他陪同在费兆兴身边,举手投足间从容有度,游刃有余应对形形色色不同身份的人,表现优异。
今天够资格前来祝寿的,皆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着光鲜亮丽的身份。
虽不至于当着主人公的面,表露出自己好奇或打探的想法,可心中权衡利弊的琢磨那是肯定的。
毕竟以往费兆兴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合的,可都是自己的儿子费惕。
后面更是将城内安防等重要职务交到了他手中,没有什么比这更为看重的了。
然而今天除了寿宴开始前,费惕匆匆露了一面,后面就始终不见人,也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正当众人内心猜测不断,以为费家未来的继承人很可能会有变动时,费惕却突然出现在了费兆兴身边。
对方神色严肃仓促,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刚才真在忙其他的事。
人员差不多到齐后,费慎与费惕一左一右,居于费兆兴两侧。
然后跟随他一起,去到了安家人所在的区域。
要说今日宴会的主角,除了寿星费首领,那便是当之无愧的安家了。
双方刚碰面,宴厅里的杂音霎时减弱,周围人不约而同无声半秒,探究或围观的眼神静悄悄投来。
费兆兴好像没感到有任何异样之处,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拉起安家家主的手,热忱地发出问候。
“亲家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这些日子一直病着,也没空过来看望你,还请你不要见怪。”
安家家主安向,亦是安娴的亲生父亲,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弄懵了,表情浮上几分空白。
只是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哪怕装也得装出样子来,他连忙硬着头皮说:“首领言重了,您身体抱恙,应该是我们来探望您才是,可是我女儿她……”
“亲家快别这么说,”安向没讲完的话被截住,费兆兴一脸沉痛的神情,“海上发生爆炸,小娴失踪后至今生死未卜,是我们费家对不住你啊。”
此话一出,安向脸色登时变了。
而其余暗自围观的众人,表情也立刻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安家二小姐、费家的儿媳妇安娴,因海上爆炸失踪这件事,尽管隐约有风声传出,但实际上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此事是真的。
安家人对外的说法是,由于费惕的倏忽和费兆兴的不作为,所以才导致安娴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然而今天费兆兴在自己的寿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讲出事情真相。
此举无疑是从侧面驳了安向的话,并且把他推到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局面里。
一件事情换个说法,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宾客们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敢情前阵子那样上蹿下跳地闹,并不是全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过是由于一己之私,将真假消息掺在一起,找个能博大家同情的理由而已。
不待安向做出应对的办法,费兆兴又将费惕喊到前面去,严肃了脸色。
“你身为丈夫,在外没照顾好妻子安全,连这样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枉费我对你的一片期望和培养,马上向亲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