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再和他们见一面比较好,毕竟上次时间太匆忙,有许多话都还没来得及问。
不过考虑到谢知予的心情和状态,想了想,姜屿还是退而求其次,不出门发个纸鹤比较保险一点。
“师姐想发便发吧,无需问我的意见。”
如今她已和宁秋二人取得联系,他再阻拦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若是久不回信,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情况怕是会更加麻烦。
只过去了一个晚上,谢知予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姜屿眨了眨眼睛,杏眼微亮,仿佛看到脱离小黑屋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又问他:“那我要是想出门也能随便出门吗?”
“可以,但师姐出门的时候也要带上我。”
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还挺正常的,但以姜屿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他口中的“带”一定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怎么带?”
谢知予笑了声,反手唤出锁链绕在自己脖颈,将另一端交给她。
“这样带。”
他语气稀松,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姜屿:“……”
不愧是他,论变态的程度她甘拜下风。
“就没有其他更正常一点的方法吗?”
这样带他出去和牵狗有什么区别?
虽然谢知予本人并不介意,甚至可能还有点乐在其中,但先不说其他人会怎么看,就连姜屿自己都很难跨过心里上的一关。
“有,绑在师姐脚腕上也可以。”
……绑在她脚腕上那不就成了他牵着她吗?
姜屿沉默了。
她看着谢知予:“其实你想我留在家里可以直说,不用这样的。不然我会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感到和你格格不入的。”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姜屿已经很少当着他的面吐过槽。
一来是她差不多都习惯了这些槽点,二来是有滤镜的加持,谢知予在她眼里都变得可爱了,她爱屋及乌,殊不知这本身就是一个新的巨大的槽点。
“别笑了,快起来,我饿了。”姜屿看着身前笑得不可自抑的谢知予,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去准备早饭。”
谢知予脑袋埋在她身前蹭了好一会,又抬起脸亲了亲她的面颊,抱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姜屿:“……”
感觉被他当成了人形抱枕是怎么回事。
姜屿手搭在他肩上,挑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打圈。
“我想喝南瓜粥,这个你会吗?”
被关小黑屋的这几日,她的一日三餐都是谢知予亲自动手做的。
但据姜屿所知,他之前并不会做饭,基本都是来南诏后现学的。或许是学霸学什么都快,做出来的倒也有模有样。
“应该不难,我试试。”
谢知予在她耳后亲了亲,随后起身整理好衣袍,走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
“差点忘了。”他握着锁链,在床榻前蹲下,抬起脸看着她。
姜屿一下便懂了他的意思,她看着那条锁链,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并没有拒绝他,而是弯起眼睛,笑着将脚腕伸了过去。
“记得多留一些长度,我想去窗户旁边坐着,那里光线比较好,看话本不会坏眼睛。”
谢知予柔着眉眼,轻轻说:“好。”
他握着姜屿的脚腕,将锁链绑了上去。
其实谢知予知道靠着锁链是锁不住她的。倘若她真的想挣脱,大可直接将锁链毁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因为锁链是由他的神魂凝成,一损俱损。
看似是他给她戴上了锁链,可真正被欲望套上枷锁的人是他。
他痛恨枷锁,厌恶所有困住他的东西,却又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
谢知予俯下头,在她脚背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低眉敛目,神情虔诚得诡异,仿佛教徒在进行祷告仪式。
本想缩回脚的姜屿:“……”
算了,他高兴就好。
等谢知予离开后,姜屿找出昨晚被她暂时搁置在一旁的过去镜。
她取出自己带在身上的一块碎片,将两块碎片合在一起,拼成了完整的过去镜。
看着镜面的裂痕一点点复原如初,姜屿沉吟片刻,翻出一只纸鹤,注入灵力,给宁秋送去了回信。
谢知予不想收下过去镜,她尊重他的意愿,不会强求他。
可她还是很好奇谢无咎究竟想做什么。
当年庄园之事,她看到的仅是表象,若想知晓全貌,或许只能亲自去问谢无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