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自?虐般的走了过来, 说道:“我来说吧!这件事少爷他也不知道。”
凌天纵支开黑虎,就是不想让他面对妹妹的死,因为他心中有愧。
自觉对不起黑虎一家,更?对不起黑妹, 是他连累了他们。
黑虎却笑了笑, 说道:“少爷, 小少爷的衣服在第一个房间的衣帽间?挂着?, 您肯定是记错了。”
凌天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含担忧, 黑虎却摆了摆手道:“没?事儿,这是我?们共同的劫难,不是你自?己?的,所以不用避开我?。冯警官……”
冯骁打断他:“叫大哥。”
黑虎:“……大哥,我?们骗了你, 但我?们也没?想骗你。当初你自?己?那么热情的想要领养我?, 我?们只是将计就计。”
冯骁啧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抓重点说?”
黑虎终于说到了当年?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换名字,就叫黑虎, 蓝蔼之也没?认错人,他要找的就是我?。凌家?有个有名的忠仆叫黑丙忠, 他是我?爷爷。凌家?当年?救了逃荒来的黑家?人,还收留了他们, 给了他们几十年?安逸生活。凌家?对黑家?有恩, 我?爷爷也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就发誓世世代代为凌家?效忠。”
哪怕凌家?人从来不把他们当佣人,黑丙忠还是兢兢业业的做着?凌家?的管家?, 把凌家?的大事小事都当成自?己?的事。
也教导孙子孙女不要忘本?,要像他对待凌家?人一样对待两位少爷。
但小孩子哪里会听话?,他们都是当哥们儿处的,甚至在凌家?的时候黑虎从没?管凌天纵叫过少爷。
黑虎接着?道:“当年?出事的时候,我?爷爷把我?和少爷叫醒,让我?把他送到他的朋友鹿爷爷那里。并把信物给了鹿爷爷,让他帮忙处理后续。鹿爷爷就给少爷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用别人的身份送进了孤儿院,并托付给了鹿爷爷的儿子照顾。”
初云开洗澡洗到一半,开着?门缝偷听,心道来了来了,终于听到原著里中部以后才出现的隐藏型小男主老师了。
应该就是这位鹿爷爷的孙子,原著里的陆戎吧?
但黑虎没?有多提这个陆戎,接着?道:“把少爷送走后,我?爷爷就去处理了凌家?人的后事。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少爷没?死?,却有六具尸体吧?没?错,是我?妹妹代替了他。当天晚上,我?和少爷淘气想溜出去玩儿。但少爷小时候体质不好,先生和夫人不许他晚上往外跑。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我?妹妹穿上他的衣服,模仿他的声音躺在床上睡觉,这样我?们俩就能开溜了。这件事我?爷爷知道,但他宠着?小少爷,算是默认我?们这么做。当时我?爷爷知道死?的是妹妹,但他没?有声张,甚至在办后事的时候特意先把妹妹入殓。”
冯骁的表情也变的沉凝起来,他问?道:“没?有人怀疑吗?”
黑虎气极反笑道:“怀疑?凌家?已经没?有人了,灭门了!唯一的近亲是蓝蔼之,你觉得他希望少爷活着?吗?少爷死?了,他这个夫人唯一的亲弟弟就可以继承凌家?所有的财产。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霸揽着?凌家?的财产为非作?歹。我?和少爷逃亡的日?子里,他也怀疑我?们还活着?,就开始利用他□□的关系追杀我?们。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他手上。好在,他虽然怀疑,却没?有拿到证据。我?爷爷在办完凌家?人的丧事后也悲伤过度去世了,他临死?前让我?守着?少爷,保护少爷。就这样,我?们一路去了京城。”
他忽略了凌天纵被周慎微收养这件事,不想让冯骁觉得凌天纵是个满心算计的人。
冯骁想到了卷宗里那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其中一具幼童的尸体,上面的资料是凌天纵,原来竟是黑虎的妹妹。
这是一桩悬案,当初地?方上盖棺是意外,却又被秘密把卷宗调走,也就是说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被偷梁换柱的凌家?后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总觉得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推着?他去查这件事。
冯骁问?道:“这么说,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在查这件事?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在查?”
一直沉默着?的凌天纵说话?了:“除了我?们,还有谁会记得这件事吗?除了我?们,又有谁还在乎当年?的真相?”
冯骁想说孩子,很多事都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如果只是凌家?这一桩案子还好说,作?为当事人,他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们。
可他手上好几宗案子是相串联的,而且处于一级保密状态。
虽然他也很痛苦,可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往外透露,只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也许我?来查比你们更?方便一些。”
凌天纵却严词拒绝了:“不必,这件事是我?的家?事。关于当年?的事,地?方上早就盖棺定论。你不用插手,也没?有插手的必要。再?说,你是京城的警察,管不了a城的事。而且这件事查起来遥遥无期,我?不想拖住任何人。”
冯骁有话?不能说,憋的还挺难受,只道:“你要相信政府,有些事之所以会这样做,是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的。”
凌天纵却仿佛一只死?了多年?的鱼,无半点生气般的说道:“无所谓,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会继续用我?的方法查下去。黑虎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利用了你,你可以和黑虎解除领养关系。但还是谢谢你帮我?们隐瞒,否则蓝蔼之怕是没?办法饶恕我?们。”
冯骁头疼道:“他是能只手遮天,还是能无视法度?你是不是对华国的法制太悲观了?”
凌天纵油盐不进,只道:“难道你们看到的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