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士上的人里,朱蒂和新出智明因为是成年人,又是直接和劫匪对峙过的人,尤其朱蒂还打倒了一个劫匪夺枪,所以笔录也是做到最晚的。
走出警视厅,朱蒂看了一眼新出智明的背影,沉下了脸。隔了一会儿,她才转身走进一条小路,拉开一辆红色雪佛兰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怎么样?”后座的詹姆士问道。
“她应该发现我了。”朱蒂的日语里没有一丝怪异的腔调,标准得像是从小在日本长大的人。
“没关系,看起来她也不像是准备逃跑的样子。”赤井秀一一声低笑。
“说起来,赤井君,今天的巴士上除了贝尔摩得,还有你关注的人?”詹姆斯突然问道。
“啊,算是吧。”赤井秀一看着窗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微微一停顿,他才开口,“那孩子……”
“孩子?”朱蒂一怔,很自然地接口道,“柯南那孩子是毛利侦探家的,确实非常聪明,经常帮着毛利侦探破案,能发现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线索。”
“不是他。”赤井秀一按了一下打火机,火苗一闪,却熄灭了。
“那个没有下车的女孩?”朱蒂想了想,表情有些严肃,“那个年纪,如果不是被吓傻了,怕是真的有什么秘密在身上。”
赤井秀一没说话,又尝试了好几下,终于点着了打火机,凑到烟旁边。
“你是指,那个金发的孩子吗?”詹姆斯说道。
“哎?”朱蒂愣住,“砸开了车门的?不过用的是道具,其他时候表现也像个普通聪明冷静的小孩……”
“但是他也跑回巴士上去救那个女孩了,面对一辆即将爆炸的巴士,这不是普通的小孩能做到的。”詹姆斯说道。
“这……”朱蒂想起那孩子最后扑在家长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他……是那个花山院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如果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反倒不可思议了。我记得花山院家那位少年家主,当年也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路遇公交巴士自燃,司机弃车而逃却没有打开车门。他冷静地停车,让司机找来一根钢管撬开车门,这件事还上了京都的报纸头条。”
“确实。”詹姆斯没有反驳。
赤井秀一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目光在指尖燃烧的烟头上凝视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他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朱蒂惊讶道,“你认得他的父母?”
“不知道。”赤井秀一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长得像,做事也像,就是……性格不太像。”
只要想想波本哭的样子,就忍不住做噩梦的程度。
那个家伙,可是连苏格兰死了,都没掉过一滴眼泪,明明已经恨到想杀了他了……
“秀?你在想什么?”朱蒂问道。
“没什么。”赤井秀一发动了车子,一边说道,“先专注贝尔摩得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知道了。”朱蒂点点头,忽的又问了一句,“波本真的死了吗?”
“嗯?”赤井秀一一挑眉。
“线人的情报也不明确,那样的组织成员因为不明原因被琴酒抹杀,总觉得有点……”朱蒂纠结道。
“不会。”赤井秀一答道。
“什么不会?”朱蒂没反应过来。
“他不会死。”赤井秀一一声低笑,“那家伙哪有这么容易死啊……”
随着低低的尾音,红色的雪佛兰没入街上的车流中间。
与此同时——
“所以,你在巴士的乘客里看见了你的前同事,那位帮我们背了好几次锅的fbi王牌搜查官?”花山院涟一边捏寿司,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虽然知道赤井君听到宫野明美死亡的消息一定会回日本,但也没想到这么快。”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那不是挺好的。”花山院涟笑眯眯的,心情飞扬,“他在日本,要是琴酒知道了,就更不会怀疑别人了——对了,我又找人弄了一把awm,明后天就能拿到。上次那把丢给警视厅了,真可惜。”
诸伏景光忧伤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大家都是为了消灭组织嘛。”花山院涟一脸的理所当然。
“……”诸伏景光无言以对。
“说起来,赤井秀一会上那趟专线,总不会也去滑雪吧?”花山院涟把捏好的饭团放在一边,继续捏下一个,又开口道,“他在追踪谁?车上有组织成员?”
“那肯定是那个金发的女人,叫朱蒂的,听说是帝丹高中的老师。”松田阵平冒出来吐槽,“一个英语老师哪来这么好的身手?她打倒劫匪的动作,明显是练过的。”
花山院涟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松田阵平瞪他。
“你都看得出来,贝尔摩得的演技会这么差?”花山院涟嗤笑。
松田阵平:……
“你这么确定车上的人是贝尔摩得?”诸伏景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