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升暗贬,抛出个不知名的侯爵之位,直接把穆书皓从占有实权的户部调走。
封侯?
说得好听罢了。
皇帝说起来还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有用吗?
没有。
实权在谁手上,事情就由谁说了算。
“说来有趣,户部尚书着人给公主送了份贺礼,说是恭贺公主晋升的,礼却送到了锦衣门来。”阮富鑫继续说着,只觉得有些好笑。
正经礼品都往府邸送,谁往铺子里送?
萧望舒略一思索,也跟着笑了笑,“他不会以为是我在父王那里给穆书皓穿小鞋了吧?”
阮富鑫回答:“恐怕是的,他还以为他能保下尚书之位,全靠公主帮忙。”
“有趣,平白无故给人当了回恩人,户部尚书真是客气。”萧望舒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这份感恩,并没有想要澄清的意思。
阮富鑫继续说:“那些礼品,属下只道过谢便收下了。既然他不明说,属下也乐得清闲,不用解释。”
萧望舒点了点头,继续问他:“萧礼堂伯那边呢,穆书皓那些产业捣鼓到哪儿了?”
阮富鑫想想,回她:“死性不改,还是想碰铁矿。”
“他还真是执着,贵籍都拿到了,人都进爵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给我那二哥提供一下价值?”萧望舒嗤笑一声,继续吩咐——
“磨得差不多了,让梁丘那边放他进去谈吧。”
穆书皓倒是清楚,在萧平南那里,有价值的人才有地位,没价值的人当然就没有。
但他未免太猴急了。
不过也是,突然被萧鸿架空,是个人都得慌。
阮富鑫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不放心的确认一遍:“公主的意思是?”
“老规矩,等他结果了再去掐苗吧。我要这位新侯爷私造兵器的确凿证据,还有他私造的兵器。”
阮富鑫追问一句:“那公主这次是要掐完养一养,还是?”
“连根拔起。”
穆书皓已经无用了,而且不太老实。
会坏事的棋子,用则留之,弃则毁之。
阮富鑫听得兴奋不已,血液加速流动,“是!”
放穆书皓活着扑腾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要动手的时候。
“还有一事,你下去挑拣挑拣,备些拿得出手的礼品,一式三份。到时候使臣快要离京再送去馆驿,赠与三方藩王。”
马上三方使臣就要进京了,老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
三方都是和她有私交的,一方是她换血结义的义兄义父,一方是她长期合作的梁丘供货方,最后还有她夫家那边的血亲。
这些人难得进京一趟,她要是不表示表示,未免有些不合适。
“属下明白。”阮富鑫低头应下。
说起使臣进京,阮富鑫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萧平南统领前几日来锦衣门购了一套头面,样式庄重,应该是送给正妻的。”
拓跋首领马上就要进京,那位萧平南统领也要开始爱妻了。
萧望舒听完笑了笑,只道:“二哥还是不太了解他自己的发妻,拓跋小公主可不是穆筱筱,她的心冷了,就不是他哄一哄就马上中用的。”
如果是穆筱筱那种全身心只有伺候夫君、想要靠着争宠称霸后院的女人,或许萧平南这套头面一送,几句好话一哄,再多去她房里留宿几晚,她就会感恩戴德,表现得柔顺温驯。
但拓跋小公主终究有她的骄傲,她做不出献笑媚人的姿态。
别说是送头面,她心冷下去的时候,把锦衣门买下来送给她都未必有用。
“罢了,都是二哥房中事,他自个儿看着办吧。”
萧望舒说完,看向阮富鑫,“没事禀报就下去办事吧,穆书皓那边盯仔细点。”
“是。”阮富鑫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