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好巧不巧的,他们一行人直直撞见了守西将军身边的幕僚。
那幕僚看见生面孔,上前将他们拦下。
“你们做什么的?”
听他问起,秦泰又把刚才进城时的说法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吗?没听将军说过啊……”那幕僚半信半疑,捻着山羊胡看向秦泰几人。
秦泰余光扫视四周,见巡视的士兵不少,默默握紧了袖中的短刃。
时辰差不多,这时候城外应该已经有人候着了,他们只要能够打开城门就行。
那幕僚越靠越近,秦泰袖中的刀也越握越紧。
这时,后面的粮车上传来小姑娘的啜泣声。
那幕僚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直直往后面走去。
秦泰跟在他身后,一边握紧刀柄,一边疑惑曲襄这小妮子又是玩哪一出。
粮车后面,曲襄不知何时坐在了车板上,绑紧的袖带也全部拆开,袖子自然垂下,衣裳又变回了偏小丫鬟的模样。
她原本全部束起的头发,也不知何时垂了下来,只靠一支簪子绾住,垂下的头发落在脸庞两侧。
“呜……”
“这小姑娘来做什么的?”那幕僚开口质问。
秦泰走近那幕僚,握紧袖中刀柄,正要开口回答,没想到先听曲襄抽噎两声,怯声说着:“我、城主让我一起过来,伺候、伺候将军……”
她话音刚落下,那幕僚顿时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只见那幕僚朝秦泰他们挥挥手,“去吧,来得正是时候,将军那边正缺个可心人儿。”
还是城主了解他们将军啊,再不送个人过来,他们将军在这里都快要待不下去了。
亡命之徒哪里会管什么军令不军令的,日子过得不爽,他们将军说不定要私自去哪里掳个年纪小的回来作乐。
他这些天都快把嘴皮子劝破了,才勉强把人劝住。
“是、是,我们这就去!”罗兴连忙应下,招呼押车的人快点继续走。
这时,那幕僚喊住他们,直接派了两名士兵来给他们带路,生怕他们找不到那位将军的住所。
秦泰他们脸上扯开一抹笑,点头哈腰地谢过那幕僚。
押粮队伍再次出发,曲襄坐在队伍后方的粮车上,擦着眼泪继续低声啜泣。
那两名士兵,一人在粮队前面带路,一人在后面看守曲襄。
沿路换班巡查的士兵不少,越往那守城将军的营帐走,值守的士兵就越多。
秦泰他们时刻注意四周,就在两班巡查士兵换班的时候,他们正好押着粮车拐过一个拐角。
车队缓慢减速。
秦泰猛然捂住他身边那士兵的嘴,袖中短刃甩出,一刀封喉。
队伍后方的那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他面前抽泣了一路的小姑娘突然拔下发间的簪子,发丝飞扬,朝他扑了上来。
“嗤——”
发簪尖端插进脖子,那士兵被曲襄托住,缓缓往下倒。
她旁边的罗兴立刻接住那士兵的尸体,众人手脚麻利地将那两具尸体藏进粮草里,用粮草盖住。
押粮队伍拐过拐角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秦泰继续领头押送军粮,其余人扶着粮车往前走。
曲襄从粮车上下来,束起头发绑紧腕带,像个假小子,站回她原本的位置,一起押运粮草。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支队伍里少了两名士兵。
——
与此同时,华都西城门外。
浓重的夜色下,一队兵马隐匿在黑暗中,远远观望华都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