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望舒喝完又吃,拓跋歆看饿了,也捻起一块绿豆糕,边吃边嘟哝:“平南很少和我聊这些大事,加上最近他又忙,回府都很少。”
“那我一会儿问问母亲去。”萧望舒算算日子,应该离萧采仪解禁的日子不远了。
拓跋歆点点头,又兴致勃勃朝她卖关子:“你猜猜,今年下半年,来京师出使的拓跋使臣会是谁?”
萧望舒语气如常,猜着:“吉晖哥哥吧。”
拓跋歆顿时垮下张脸,“你这哪是在猜,分明就是笃定了,是不是三王兄给你泄密了?”
“还需他泄密?”萧望舒反问一句,又道——
“如今局势不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两位义兄都忙于镇守部落。若不是联姻事大,吉晖哥哥得亲自前来求娶方见诚意,恐怕今年使臣来贡,一位义兄都不会过来。”
拓跋歆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部落首领的嫡出王子能够轻易被安排出使。
若是真如此轻易,往前那么多年里,拓跋兄妹几人怎会一次都未入过京?
连年看望,不过是一句安慰罢了。
可怜拓跋歆,还将这话当了真,眼巴巴的盼了半年之久。
不过让她有个盼头也好,哪怕虚幻的希望,只要她坚信,也能成为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哪怕虚幻的希望,也总好过没有。
“三王兄今年就没法来了啊……”拓跋歆略有些失落,显然还未听出萧望舒的弦外之音,清澈的眼眸里仍有欣喜,“不过二王兄能来也挺好的,我可想他们了!”
说着,拓跋歆挽住萧望舒的胳膊,在这烈日下也不嫌热,靠在萧望舒肩上。
“望舒,幸好有你陪着,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这才成婚半年,她就感觉与平南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平南对她还是很好,照顾有加。但她有时候想让他多陪陪,看他那么忙,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
没有了夫君的陪伴,高门贵府的妇人便格外难当。
既要文静守礼,在外不出格不丢人。又要这也会那也会,给夫君当个贤内助。
现在想想,幸好望舒当初没有嫁给她三王兄。
相府的二少夫人太难当了,若是没有望舒这个小姑子处处陪着她,耐心教导她,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望舒闻言笑了笑,一只手臂被她挽着,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酸梅汤,仰头喝完。
喝完,她放下碗,开口道:“母亲对你严格,也是盼你能早日独当一面。打理后院也是门学问,其中繁琐的事多了去了,你稍微耐着点性子,有什么不懂的多去问问母亲。”
其实房沁儿并未为难过拓跋歆,只是高门妇该学的东西,相府的少夫人不能不学。
“知道了嘛。”拓跋歆睡得迷迷瞪瞪,随口敷衍一句。
萧望舒有些无奈,只好叫醒她,让她的婢女扶她回院休息。
目送拓跋歆离开之后,萧望舒看了看碗里的酸梅汤,突然开口询问:“今日陈将军可在府上?”
书夏想想,摇头回答:“禀小姐,今日陈将军不在,陆将军在。”
“他近日倒是忙得很。”萧望舒这一句,说得意味不明。
忆春糊里糊涂地就笑嘻嘻接道:“陈将军他忙着求娶咱们小姐嘛!”
萧望舒勾唇笑笑,是吗?
怎么她瞧他最近像是在故意躲着她呢?
送酸梅汤这么有时间,送完反倒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