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都城池内,更是金银铺地,琉璃玉器只是拿来掷个响玩的东西。
天下各国各部,有财力的商人都聚集于此,戴上面具,在极致奢华的背景下找寻盟友。
可能几句话的功夫,便是万两纹银的出入。
“怎么,很感兴趣?”萧望舒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阮富鑫使劲点了下头,那必须感兴趣啊!
“传闻华都有一条金玉路,富商中的巨鳄齐聚于此。地上掉满金银玉石无人捡,积年累月下来,便形成了一条金玉铺砌的道路,故称金玉路。
“常有走投无路之人,妄想进入华都撞一撞运气,最后都在还没进城时便被处置。
“若无金玉路的人领路,若无万两黄金砸门,华都之门从不向外人开启。”
阮富鑫越说越激动,因为华都也曾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现在跟了萧望舒,他突然觉得华都可望也可即了。
“华都,之所以多年以来能够超出三国管控而存在,得益于它独特的地势保护。山峦险峭道路崎岖,一城之地,面积不大却易守难攻。
“不是军队攻它不下,而是三国相互制约,谁都不愿意为了啃这一块碎骨头就冒险出兵。
“这样,才放华都发展百年,直到今天。
“现如今,华都借助那些入驻富商每年缴纳的进门费,逐步完善守卫力量。它占据了绝对的地势优势,里面聚集的又是来自天下各地的富商,各方势力都有,敌我难分。
“因这种种原因,华都得以在三国交壤处保全自身,渐渐的缔造出一个商界传说。”
说到最后,萧望舒笑了笑,平淡的语气让阮富鑫心中的激动也随之冷静下去——
“你记住,金钱,在权力面前,在铁骑之下,一文不值。”
钱币的本质是商品,它只是用来衡量市场的。
而权力,铁骑,这些东西足以踏破市场。
“属下谨记!”阮富鑫低下头,声线不再是浮于表面的激动,而是隐隐的颤动。
在商人心中,华都是金钱神话里的天府。
现在,他所追随的人正在教他,这天府可以侵占,这神话可以踏碎!
华都是他们的下一站。
“我这儿还有个事,你派人去找些江南商队打听打听。”萧望舒突然开口。
阮富鑫说着:“小姐请讲。”
“穆尚书令的平妻,也就是穆书皓和穆筱筱的生母,他们兄妹的生母冯氏来自江南织锦世家。
“你派人去查查,这个冯氏家族在当地除了锦缎生意之外,还有些什么别的生意。”
阮富鑫立刻应下:“是。”
“还有一个,父亲当年带兵出征,东征西讨粮草紧缺,才纳了当时江南粮商的女儿罗氏,也就是萧盼安的生母,我们相府那位罗姨娘。
“前几日过年闲谈,我听母亲说,近些年罗姨娘母族那边的生意一落千丈。你也一道去查问查问,看看是什么情况。”
“是。”阮富鑫再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