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这话接的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接完,她又朝他们二人说着:“那我就不打搅二位将军叙旧了,二位将军继续,我去椒房殿陪陪长姐。”
说完,萧望舒直接带着拓跋歆往后宫方向走。
就在拓跋歆不解为什么要去椒房殿的时候,她们身后的韩非鱼突然开口阻拦:“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正在休养,四小姐还是不要前去打搅吧?”
萧望舒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笑道:“韩将军放心,我前去不算打搅,你去才算。”
见韩非鱼还愣着,萧望舒声音轻缓,又道:“韩将军,有些事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多问。但只盼你勿要意气用事,勿要连累我们长姐。
“长姐乃是中宫皇后,品行端正,受万千臣民敬仰,身上溅不得半点墨星子。”
萧望舒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仔细一听,什么都没说。
至少拓跋歆是完全没听出来发生了什么。
只有韩非鱼这种心中有事的人,自动把事代入,才能清晰听懂萧望舒话里话外的警示之意。
“四小姐在说些什么,末将听不太懂。”韩非鱼笑起来时,那双桃花眼也是弯的。
配上他不羁的作风,颇有几分风流野性。
“听不太懂就罢了,韩将军也可当我是醉酒后在说胡话。
“不过还望韩将军记得,我一个骄纵自大的纨绔小姐,向来无甚头脑。连我这种人都能发现的事,别人定然也能发现。
“古人云,三思而后行。韩将军,还请三思。”
萧望舒这番话,陈褚刚才也劝过。
不过他劝得更为直白,听到韩非鱼让他帮忙支开禁军之后,他直接问了韩非鱼一句:你是不是想害死皇后?
陈褚和萧望舒先后泼完冷水,听完他们两人的话,韩非鱼原本坚定的心,此刻都开始动摇了。
外臣不得私入后宫,今日虞国来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麟德殿。
这是他能够潜入后宫的最佳时机。
她染病卧榻,他岂能不管不顾权当不知?
只是……当真进了他人算计吗,否则萧望舒又是如何知晓?
见韩非鱼垂眸沉思,萧望舒的目光又转向陈褚,在后者不安且怂的注视下,开口询问:“陈将军,离席这么久,还不回麟德殿吗?”
任韩非鱼怎么发疯怎么挨罚,那都是韩非鱼自找的。
他掺和进来做什么?
觉得陪韩非鱼挨几十军棍不碍事?
陈褚站得端正,已经没有半点刚才面对韩非鱼时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老实回答:“小姐放心,末将已经准备回去了。”
若是没有她,若是不必考虑将来如何去宰相那里求娶,若是不必考虑太多宰相对他的看法,或许看在往日的战场交情上,他真会帮韩非鱼一把。
现在显然不行了,韩非鱼自求多福吧。
这么冒险且有害无益的事情,其实不做也罢。
陈褚倒戈倒得太快,韩非鱼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那就好,将军回去吧,我和二嫂就先去看望长姐了。”萧望舒微微福身。
陈褚抱刀回礼,目送她离开。
就在萧望舒带着拓跋歆快要走远时,韩非鱼突然开口——
“四小姐稍等!末将有一事相求,还望四小姐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