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这两人刚碰面就又要以针尖碰麦芒的架势掐起来,萧平南站出来,劝着:“好了,三弟四妹,自家兄妹哪有这么多架要吵?”
萧扶光也把萧望舒拉到旁边,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姐姐,三哥刚回来,你这是犟什么劲?”
三哥镇守边关,辛苦受累,父亲常觉有愧于他。是以每年三哥回来时,父亲对他格外宽容放纵。
今天是三哥回来第一天,姐姐也不知又犯什么犟,这种时候都要和三哥掐。
萧望舒完全没当回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我与三哥的兄妹情就是这么吵出来的,阿弟放心,我若是不呛他两句,三哥会不习惯的。”
“四妹,话别说这么大声,我不聋。”萧定北站在旁边掏了掏耳朵。
萧望舒笑吟吟地转身回他:“三哥听到了就好,省得我说第二遍。”
“望舒。”
房沁儿和萧鸿一起走过来,有些不赞同地看了看萧望舒,朝她问着:“我叮嘱你什么了,你平常和你三哥斗嘴也就罢了,今日你也不分场合?”
“母亲,我与三哥从小就是这么斗大的,相信三哥也习惯了。今日我若不接话,他一人说有什么意思?”
听到萧望舒这话,萧定北“呵呵”一笑。
“四妹还真是巧舌如簧,要不你年后跟我去边关吧,我感觉你这张嘴能把敌军给气死。”
“定北,胡说些什么呢!”章姨娘走到萧定北身边,低声呵斥一句。
萧定北听到她的呵斥,也不敢再和萧望舒拌嘴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应着:“小娘我不说了。”
萧鸿卡在她们中间,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回府。”
“是。”
众人先后行礼应下,跟在他身后涌进相府。
进相府的路上,萧望舒和萧定北的眼神摩擦还在继续。
准确来说,是萧定北单方向的瞪视,萧望舒只偶尔回他一个笑容。
萧平南走在他们两人中间,脸上保持微笑,像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萧定北朝着萧望舒瞪了半晌,萧望舒脸上一直都是那副不痛不痒的笑容,让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眼神摩擦毫无结果,萧定北眼也酸了,干脆收回视线,和萧平南聊着:“对了二哥,听说你要娶拓跋小公主,恭喜啊!何时的婚期,我没有赶迟吧?”
“当然不会赶迟,特意等你回来再办的。腊月廿三,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歆儿过门之后,咱们府上今年过年还能多个人。她性子活泼,也能一起热闹热闹。”
“那敢情好!”
此刻的萧定北并不知道拓跋歆和萧望舒的关系有多亲近,他心中还期盼着,即将进门的二嫂能管管他们这位四妹。
萧平南没再继续和他聊自己的婚事,而是转口问他:“对了三弟,父亲常让你回京任职,不必苦守西北边关,你怎么还不愿回?”
西北边关有自家人守着,父亲当然是放心的。但这事完全可以派其余宗亲去,不必让萧定北长年在那守着。
再一个,章姨娘乃是如今越州刺史之女。
如今的越州刺史,当年还只是越州一武将,遇上父亲豪夺兵权,很识时务的降服于父亲,还奉上了自己女儿,与父亲结姻亲之好。
后来父亲独揽权柄,顺手也把那武将的位置往上升了升,便成了如今的越州刺史。
越州,正是魏国西北边境的州地之一。
萧定北长年驻守西北边境,长年待在他外祖那边练兵,难免叫人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