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热情,喜爱非常。我不知将军是从哪个茶馆门口路过,听到的这些东西。但我可以明确告诉将军,自始至终,我对穆云泽毫无男女之情。
“至于接近穆云泽,只是因为我发现京师有些产业的东家与官家勾结,藏得很深,似乎出自穆府,我便去查了一段时间。
“或许我用的手段不是很好看,但好歹事情查出来了。”
“谁?”陈褚追问一句。
萧望舒目光一片清明,笃定回答:“穆书皓。”
听完萧望舒的解释,陈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拢,胸前郁结的那口气也散去了大半。
比起街头巷尾的流言,他更愿意相信她这样笃定的解释。
为男人追逐付出,不像她。
但为了查清事实,以追爱之名蓄意接近穆云泽,接近穆府,这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以后若有这种事,小姐可以交给末将去查。”
她是闺中小姐,想查这些当然不好查。真是难为她了,还想出那种法子。
“好。”萧望舒直接应下,然后又笑着问他,“那将军此刻可还气着?”
又是这样哄孩子的语气,叫陈褚听得耳朵发烫。
见陈褚不答,萧望舒继续说着:“今日将军来得突然,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我确实不太相信将军是来看马的。
“所以我才对将军提了个更突然的请求,再次自作多情地觉得将军不会拒绝我。
“将军,你我之间有过命交情。其实于我而言,将军是不同于其余人的存在。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将军是我最好的选择。
“将军不必有什么压力,此事你情我愿。若是将军不愿,我也尊重将军的意思。”
以她对陈褚的了解,陈褚办事,向来直奔主题,毫不弯折。
如果他要选马,那他应该出现在马市,而不是玉食斋。
萧望舒这话说得实在直白,陈褚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什么都和他明说也是挺要命的。
“小姐……”陈褚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他能怎么接话。
最后,他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末将全凭小姐吩咐。”
萧望舒嘴角笑意加深,盈盈福身,话里半是客气半是调笑——
“那就多谢将军了。”
陈褚的耳根子又红了几分,抿了抿嘴,跟她说:“还有一个,小姐以后有话真的可以与末将明说,不必、不必像刚才那般拐弯抹角。”
他不习惯她刚才那样。
“刚才……哪般?”萧望舒问着,伸手从陈褚腰带上抚过,又问他,“这般?”
见陈褚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爆红,一路从耳根子红到了脖子上,萧望舒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褚有些手足无措,局促的站在原地,绷紧身躯,茫然地看着她笑。
萧望舒笑够了,才回到桌边坐下,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朝他说着:“将军当真可爱,我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
她经历过父母抛弃,经历过雇员倒戈,也经历过对手暗害,更看过太多男男女女的爱恨纠葛恩怨情仇。
她向来相信,世上没有任何感情可以维持一生。
合作伙伴的关系,是她所能想象的,人与人之间最牢固的联系。
陈褚这样的赤忱坦荡,是她在以往众多合作伙伴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就像暖烘烘的阳光一样,对她散发着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