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府后院的事我也不清楚,恐怕除了那些女人,世上也没几个人会清楚。
“但是小妹你记住,能将偌大的相府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毫无争端,这绝不是温柔迁就就能做到的,你切勿在萧夫人面前耍小脾气。
“你不是萧望舒和萧扶光,你不是萧夫人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块肉,她不会完全真心的去迁就你。
“如果萧望舒联姻去了北地,或许看在这个份上,萧夫人希望她女儿能在北地过得好些,也会加倍对你好,换取我们对她女儿的各种优待。
“但现在,望舒没有联姻,她成了我们的义妹。”
也就是说,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拓跋歆还要嫁进相府,本身就是一种把自己放在劣势上的行为。
“可是父王说了,我是拓跋公主,萧伯父会照顾我的。”
“萧宰相当然会看在父王的面子上照顾你,可小妹你要记住,他是大魏宰相,忙于国事,萧府全权交由萧夫人打理。
“你一旦进了萧府,望舒也没嫁去部落,父王和王兄们实在是鞭长莫及,没法再随时随地保护你。”
拓跋吉晖说着,抬起手落在拓跋歆头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唉!算了二哥,别吓她了,她就那么点胆子。”拓跋云骁有些看不得拓跋歆这耷拉着脑袋的模样。
拓跋吉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些吓人了,又拍拍她的头,笑道:“算了吧,你毕竟是拓跋部落最受宠的小公主,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会给你委屈受。”
听到熟悉的话,拓跋歆总算是笑开了。
——
相府书房里。
萧鸿桌上摆着陆序阳呈上来的一张张细作口供。
他今日翻看了许久,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
确实是那些细作谋划的一场刺杀,为了打破他和拓跋部落的联盟。
但那日刺杀细作扎堆,倾巢而出行刺使臣。陆序阳走在街上就遇到了细作互残,还发现了刺杀行动,带兵前去援救。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总让他感觉有只手藏在暗中拨弄局势,推着他们往前走。
“陈褚,你前段时间搜查的那个细作,有踪迹了吗?”萧鸿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询问。
陈褚抱拳答着:“末将搜遍了京城和城郊,没找到人,现在正带人在那日被踏损的尸身里寻找。”
“你还在犟呢?”陆序阳对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陈褚,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倔得吓人。
不就是一个刺客吗,肯定已经被踏碎了,他还非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鸿闻言,往后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罢了,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随他去吧。他的箭术鲜少失手,那人从他箭下跑了,他不找到尸体不会甘心的。”
陆序阳闻言,也没再多说陈褚什么。
这时,萧鸿又道:“望舒近日时常出府,你们把管家叫来,问问他望舒做什么去了。”
“相爷不用叫管家了,这个末将知道。”陆序阳笑呵呵地说着。
萧鸿放下手,问他:“你知道?”
陆序阳点了点头,“知道啊,末将昨日带侄儿出去吃饭,还在白虎大街遇见了四小姐。
“说来也叫人心疼,四小姐前段时间以为她要去联姻,把名下那些产业打点得清清楚楚,全都留给夫人了,说是怕夫人没有银钱支用。
“这些日子她和拓跋三王子结义之后,夫人又派人陪四小姐拿着地契去官府更名。
“反正更来换去的,忙得不行,末将瞧着眼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