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人的士兵不为所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只是让你们配合审讯,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没事自然会放了你们。要是拒不配合,就照细作处理!”
听到这话,那几人虽然心里还在发怵,但也不敢再闹,老老实实的跟着士兵走了。
“将军,您看这个!”一名小将从地上的两具尸体怀里搜出两封密件,看完之后匆忙递给陆序阳。
陆序阳接过,大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拓跋使臣在馆驿里吗?!”
“卑职这就去看!”那小将答完,立刻骑上马,朝着馆驿方向疾驰而去。
陆序阳脸色凝重,又问:“陈褚将军呢?”
他身边那将领答着:“陈褚将军午膳时分被小公子请去了相府,不多时,他出了相府就赶出了城,搜捕细作的事情交给了罗衡、杨予睦两位裨将。”
这时候,刚才追捕受伤男子的那些将士也赶了回来。
受伤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捆得严严实实,被他们押着跪在陆序阳面前。
为首的将领扯开那男子的衣领,露出那男子肩膀上的刺青。
“将军,是个细作。”
陆序阳再看向地上倒在血泊里的那两名男子,在血泊旁边,另一名将领直接蹲下,扯开那两名男子的衣领。
衣领下,赫然是一模一样的细作刺青。
刺青乃是用来标记囚犯的东西,方便官兵查看。
这三人都是下过牢的细作,受过审讯,才在身上留下了这样的刺青。
“将军,这三人都是细作,这……?”
三名细作互相残杀,这事诡异得有些叫人后背冒汗。
“等不了了!”陆序阳捏紧手里的密件,开口吩咐,“你们五人先把这人押到军营去,若是拓跋使臣不在馆驿,你们立刻召集将士出城营救!其余人,随我出城!”
事关拓跋使臣的安危和联盟的存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众多将士齐声应下。
——
锦衣门二楼,阮富鑫站在窗边,远眺城墙。
两个对狮手球在他掌心转动,划出圆润的太极轨迹。
这时,一名小二敲门进来,朝他禀报:“掌柜的,城北杂技班送篓子的消息,小的们已经帮他们传出去了。
“中午那会儿,小的们也都抽空去领了一个,真是不错,拿回家装东西方便。
“竹子便宜,抛几个篓子赚吆喝,那杂技班子真会动心思。
“今天他们杂技班子的看客肯定多,掌柜的您帮了他们大忙,他们绝对要给报酬的,您能分不少吆喝钱呢!”
小二说得十分激动。
还是他们掌柜的会赚钱,让店里打杂的没事都去帮城北那杂技班子吆喝吆喝,再往后,城北那杂技班子万一被请到哪户富贵人家家里搭台子表演,也帮他们锦衣门吆喝吆喝。
这不就是大家有钱一起赚吗!
阮富鑫转着手里的对狮手球,脸上笑得憨厚,和气道:“你们今儿都辛苦了,去账上支二两银子,一人买盒酥饼带回家哄孩子吧。”
“诶!多谢掌柜的!”
那小二讨到了赏,脸上笑得更真实了些。
阮富鑫脸上笑容依旧,“嗯”了一声,没再接话。
小二从他这里得了实际的好处,心里只有阮富鑫的好,哪还敢在意他接不接话,连忙笑眯眯地弯着腰退下了。
茶室内仅剩一人,阮富鑫手中那对对狮手球转动的速度稍微减缓,远望城墙,目光有些涣散。
小姐一旦离开京师,远去北部,夫人未必愿意留他再用。
读书人常说千里马遇伯乐,乃一生之幸。若是伯乐远走,千里马恐怕也要惶惶终于马厩。
老天保佑,小姐你可千万稳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