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泽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任他怎么也想不通,就这短短几个月功夫,追逐了他这么些年的人,怎么就突然失控了。
真是影响他的计划!
——
与此同时,萧望舒已经跟着陈褚走到了池边。
显然陈褚对宫中的路线很是熟悉,七弯八绕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陈将军有何事要说?”
萧望舒一边问着,一边走向池边的石头,取出帕子在石头上擦了擦,然后捋好裙摆坐下。
见她就这么直接坐在了石头上,陈褚下意识的提醒一句:“凉的。”
“什么?”
反应过来陈褚说的是石头,萧望舒又笑道:“还好,才初冬的天,也不算很冷。”
听她这么说,陈褚也就作罢了,站在石头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
萧望舒接过油纸包,一层层拆开来看。
“山药糕。”陈褚答得一本正经,“小姐出来许久,小公子不放心,托末将出来瞧瞧。宴上都是些酒水油荤,小姐如果吃不惯,可以吃完再回去。”
萧望舒勾唇轻笑,问着:“后半句也是阿弟交代的?”
她家阿弟给她送起东西来,向来是直接送钱,可从没给她送过糕点。
“不是,是末将见小姐在宴上没怎么吃,恰好身上还剩一包糕点,顺道送给小姐垫肚子。”陈褚坦诚回答。
此刻天色已晚,光线昏暗,萧望舒并没有看到陈褚坦荡语气下泛红的那双耳朵。
她和陈褚经常互送吃食,准确来说,是她去看萧扶光练习骑射的时候,经常顺道给陈褚带上一份茶水点心,陈褚也经常送她些吃食回礼。
这么一来二去礼尚往来的,她也习惯了。
“那就多谢将军了,我们吃完再回去吧。”这里空气清新,萧望舒也不想这么快回去。
“嗯。”陈褚点了点头,像根柱子一样,杵在萧望舒身边。
萧望舒吃了两块糕点,放慢进食速度,问了句:“陈将军前段时间和陆将军清扫细作,京内细作清扫的如何了?”
没想到萧望舒会问起这个,陈褚略有些惊讶,随后答着:“京师百姓数以万计,各方的细作都混在里面,肯定是没法短时间内全部拔起的。
“不过前段时间抓到的细作不少,足以威慑暗中的人,保证拓跋使臣的安全不成问题。”
答完萧望舒的话,陈褚沉默片刻。
思及刚才萧望舒和拓跋云骁之间的熟稔交谈,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小姐问这些干什么?”
是对他们办事不放心,在担心拓跋使臣的安危吗?
萧望舒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担心细作在京师作乱,会影响客人出行,坏了我的生意。”
听到萧望舒担心的是铺子的生意,陈褚不知为何,心里还松了口气。
“小姐放心,大批细作已经看押严审。就算京师还有细作,他们也不敢妄动,不会影响到锦衣门的生意。”
“这样啊,那就好。”萧望舒眼底晦暗不明,心不在焉地咬了口山药糕。
陈褚和陆序阳办事效率太高了,现在京师没有细作敢动,她的事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