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肖掌柜他……许是、许是一时糊涂,还望小姐看在他为了老太太和夫人劳苦一生的份上,从宽处理。”
人群里,一名和肖掌柜年纪差不多的掌柜开口说着。
萧望舒看向他,笑问一句:“王掌柜对劳苦一生这四个字是有什么误解吗?”
还不等那王掌柜答话,她又问:“外祖母和母亲每月给他发放五两银子的工钱,在此基础上,他还从铺子里贪墨了万两银子有余,日子过的富得流油。王掌柜,你管这叫劳苦一生?”
那王掌柜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说,王掌柜,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劳苦?”萧望舒问得意味不明。
那这位王掌柜的日子,过得该有多舒适啊?
“老奴不敢!”
王掌柜心头一凛,连忙解释:“老奴只是与肖掌柜共事多年,于心不忍,急于为他求情才失言妄语,请小姐宽恕。”
“生意场上,急着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萧望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既然王掌柜与肖掌柜感情深厚,那依王掌柜看,此事该如何从宽处理呢?”
这么一块烫手山芋直接抛到他手里,王掌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老奴不敢妄言,我等都是夫人小姐的家仆,如今肖掌柜犯下此等大错,理应交由夫人小姐处置。”王掌柜说得规矩。
但他这话里话外,处处是夫人小姐。
夫人在前,小姐在后。
他们说到底是房府的老人,为仆多年,也都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了,觉得萧望舒无权处置他们,怎么也得让房沁儿来处置。
要是房沁儿的处置他们不满意,指不定还想闹到房老太太那儿去。
杜嬷嬷一听王掌柜这话,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两分,道:“夫人既然把两间铺子都交给了小姐,小姐处置就是了。此等大错,由小姐怎么处置都是该的,还需惊动夫人和相爷吗?”
这些个主仆不分、以下犯上的东西,害得她这副老骨头还要跟着他们跑来跑去。
小姐纵使把他们打杀了又如何?
小姐是小姐,奴才是奴才!
一群放纵惯了的东西,已经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吗!
杜嬷嬷的话,不止让王掌柜又气又怨,也让跪在地上的肖掌柜心慌不已。
此事要是全权交由萧望舒处理,以萧望舒此女的心性,还不得把他当众杖毙了啊!
肖掌柜正想着,只听萧望舒叹了口气,悠悠开口:“罢了,嬷嬷,肖掌柜确实为外祖母和母亲效力多年。”
杜嬷嬷一愣,问着:“小姐的意思是?”
“册上的东西,让肖掌柜清点一下。三日之内,交还锦衣门处理。”萧望舒说得随意。
杜嬷嬷又追问一句:“仅是归还?”
“否则要是报官严查,府衙查出更多东西,那在座各位有几人能逃过,外祖母又该有多难过?”萧望舒说着,似笑非笑的扫了眼那些掌柜。
那些掌柜齐齐低下头,不敢接话。
萧望舒笑了笑,继续说着——
“自行交还吧,我看过的账册不止是这两间铺子的,其余铺子差了多少,我心中也大概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