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公子,你来我萧府做客,不好生跟在你兄长身边,来后园做什么?”萧扶光开口询问。
准确来说,是质问。
这个穆成阳就是个被穆家骄纵惯了的劣种,小小年纪就敢在各家后院里嬉戏,挑逗各家的小姐侍女,丝毫不顾及男女之防。
从小便如此,长大还得了?
刚才就是因为见穆成阳不在前厅,他才急忙赶来了后园,果真在他姐姐这里!
被逮个正着的穆成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恼怒道:“前厅没有什么好玩的,我随便逛逛就到了这里,不成吗?我与二哥是来送礼慰问的,又不是来受人管束的!”
这些萧家人真是太猖狂了,他们是客,又不是刑部大牢里的囚犯!
萧扶光扫了眼周围的护卫,继续追问:“穆家二位今日登门既然是为了送礼慰问我姐姐,怎的穆十公子又在这儿与我姐姐起了争执?”
他比穆成阳要大上两岁,自小就是在萧家和房家两边见过各种大场面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比穆成阳要稳重许多。
穆成阳的嘴唇蠕动了半晌,愣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四妹,八弟,方才我来时见穆二公子在找弟弟,想必是在找穆小公子。不如先将人送去前厅吧,省得穆府的人着急,在府上四处乱找。”萧平南在旁边开口提醒一句。
穆家的人来了萧府,自然是不能让他们乱跑的。
否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找到什么不该找的,那又怎么算呢?
萧望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微微颔首。
“也罢,我也不好与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二哥将他带去吧。顺道也和穆府的人说一声,若是穆府看望伤者的礼仪就是砸对方一身水花,那以后就不必来看望了,我受不起。”
“好,想必你今儿也累着了,就回去歇……”萧平南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批甲卫朝着他们这边靠拢。
为首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墨色长袖在空中摆动,绣在袖口的金线祥云浮现出熠熠华光。
在男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将领和一名白衣公子。
那将领身高九尺身着盔甲,鼻挺如峰,五官似刀削般硬朗,浑身上下透着冷肃杀意,走来时都像挟着扑面而来的漠北风沙。
而那白衣公子则是截然不同,斯文儒雅,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每走一步都仿佛携江南春风而来。
“父亲!”萧平南和萧扶光转向中年男人,齐齐拱手行礼。
萧望舒也福身行礼:“见过父亲。”
萧鸿看了看三个儿女,朝他们点了点头,泰然道:“怎么都挤在这里,还把穆府的客人围起来了?”
那边的穆成阳正要抢着开口诉苦,萧望舒先他一步,从容不迫的开口答着——
“回父亲话,穆小公子跑来游园池边惊吓女眷,还扮着鬼脸,口出轻狂之言。孩儿一时没认出人来,误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闯入府中,便命人扣押下来了。若有怠慢宾客之处,还请穆府多多担待。”
萧望舒说完,萧鸿身后那白衣公子眼角微挑,似乎有些诧异,反问着:“竟有此事?”
问着这话,他的目光落在了穆成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