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像是凝固了起来,瞬间变得很安静。
周燎心脏跳得有些快,也不知道自己想等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秦湛说是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受不了,自己被难言又微妙的情绪反复地折磨着,和男人女人的亲密都都让他不适痛苦,可对方却相安无事地继续着新的生活。
“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湛似乎没明白这没头没尾的问句。
“我为什么不能问?”
秦湛的表情并不太好:“你又想对白苓怎样?”
周燎闻言心脏就像被攥紧,他没想过再玩弄白苓这件事,也自知当时行为的不妥,只是秦湛下意识的反应和对自己的想法还是让他呼吸一窒。
“我没有想怎样。”周燎咬紧了牙关,“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能不能快点。”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开始催促,秦湛没再看自己,手径直越过屏幕接过了他身后人的东西,随后重新开始扫码。
周燎看着便利店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自知不是说话的时机,他握紧了拳头转身出了门。
凌晨到点通知下班的时候,秦湛才从后面工作间的门离开。
他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烟味从斜下方传来。秦湛垂下了眸,周燎贴着旁边的墙壁蹲在地上,像是有点困倦的样子,手里夹着烟,眼睛微眯着,也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了。
一地都是烟头,现在对方手里那根也快燃尽了。
秦湛只是看了一眼便要离开,只是工作间的门很重,合上的声音让蹲在地上的人很快被拉入现实。
周燎掀起眸就看着秦湛要离开的脚步,他吸了一口烟随后站了起来,因为蹲太久脚麻还差点没站稳。
“………喂。”
秦湛停下了脚步。
“你没看到我在等你?”
秦湛回过了头:“有事?”
“你还没回答我。”
周燎是个很轴的人,固执偏执,好胜心也很强。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既享受着别人送来的,也喜欢自己争取,因为觉得自己就是有那个本事,但面对秦湛,却似乎总屡屡碰壁。
可面对着对方这样的态度他却还是不甘心,他失眠的根源是秦湛,所以他要的答案也只能在对方口中得到。
“回答你什么?”
“我说,你和白苓在交往吗?”
秦湛的表情在黑漆漆的背街让他难以看清。
“所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为什么不能问?!”
周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被搞得非常焦躁,他扔掉了烟,三两步走到了秦湛面前:“你他妈告诉我有这么难吗?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和你有什么关系?”秦湛脸色在阴影下也并不好,甚至说得上难看。
“为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周燎深吸了几口气,死死地盯着对方帽檐下那张阴沉的脸,“我在这等了你这么久,回答是和不是有这么困难?”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没人让你在这等。”秦湛微微眯起了眼睛,“还有,别再打白苓注意,都结束了。”
周燎被刺得心口阵痛,也不怪在秦湛眼里自己是什么人,莫名其妙地质问着他们的关系,对方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因为无法接受过去好过的白苓,最终还是选择了秦湛的事实。
现实实在太割裂,过去在仓库里的秦湛并不是这样,虽然冷淡但有一丝人情味,曾经的亲密和依附也从来不是假的,虽然每次想起来都让他憎恶又怀念,但等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和秦湛的态度,真正的一切倒回到从前,他却不能接受一分。
即便周燎知道,秦湛永远会无条件地偏向白苓,因为他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女方的家庭在扶持着向前。
“谁和你说结束了?”周燎气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你还想再整一次她还是我?你想听的答案是什么?”秦湛背过了身,语气淡漠,“一年了,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这句近乎决裂的话,就像一把斧头砸向本就快碎裂的冰,碎冰在冒着寒气的冰河里融化,就连方才被愤怒烧得沸腾的血液也被这流淌的寒意凝固。
周燎忍耐着呼吸不畅,想到无数个夜晚的失眠,抽了不知多少根香烟的等待。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他妈以为我吃的这些药,我失的眠,得的病都是谁害的?!”
“你有本事就他妈就别管我!”
“你不是最擅长无视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