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燎捏紧了拳头操了一声,随后背过身打开了门锁,他看着门口的男人,脸色臭得不行。
“你再砸下门?”
那个人一看里面站着的俩男人,一个凶狠一个阴沉,还都比自己高一截,方才上来的火气一下不敢往上冒了,只能憋着气往里走。
“不是,那你别锁啊。”
说完他立马走进单格里锁上了门。
对话一旦被打断,谁也没再继续。秦湛只是看了一眼周燎,随后就越开人离开了卫生间。
“操。”
周燎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看着秦湛离开的背影,他一脚踢在了方才那个人进去的那扇门的门板上,把里面上厕所的人吓了一跳。
在那日之后,他和秦湛在学校见到过几次,因为他会去找陈羡他们打球吃饭,而秦湛一般一个人在角落里收拾好书包就往门外走,格格不入沉闷却又从未有过的格外显眼。
对方依然保持着过往冷淡的态度,仿佛没看见自己一样。周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咽不下这口气,过去他便心高气傲,现在面对着对方的模样,即便全身都仿若有吸毒后的戒断反应,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多看一眼秦湛。
仿佛先看的人先输。
这一整周他都在失眠,比过往更加严重,即便他从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仓库里的习惯,用镣铐把自己拷在床头,但现在一到深夜,一闭上眼就是那个他既恶心,又渴望的人的脸,几乎快把他折磨崩溃。
中途他又去了一次心理咨询,只是也收效甚微。
“我这节课都快睡着了。”陈羡靠在椅子上转笔,过了一会儿才把ipad收起来。
周燎单手挎着包,不耐烦地站在他们桌前:“搞快点。”
“今晚什么活动?”一个染着黄毛的人凑了上来。
“打球?赛车,打牌,还是?”陈羡望了一眼周燎。
周燎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口有清脆熟悉的女声:“秦湛!”
他回头望了一眼,白苓穿了一条长裙,正站在门口等秦湛,从对方的视角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身影。秦湛刚在讲台上和老师说完话,随后侧过头朝女生点了点头便走回了座位收东西,从头到尾没往他们后面看一眼。
“这女的是不是和燎哥分了之后和秦湛好上了?”
陈羡八卦了一眼,因为过去的事所以知道秦湛在白苓家当家教:“没有吧,秦湛谈恋爱,你别吓死人。”
“可我经常看见他俩走一起啊,有的时候还一起坐地铁回去。”
黄毛看着秦湛走到了门口,两个人虽然没什么亲密互动,但对方这种性格和一个女生走这么近总归让他觉得神奇,尤其是看着秦湛帮白苓拎包,女生笑着说谢谢的时候,更觉得震撼了。
“我去,谁敢说这没谈?”
陈羡沉默了一瞬,第一时间是望向了周燎,果不其然对方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的背影,表情阴沉得吓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人了一样。
他估摸着周燎自尊心可能又接受不了了,毕竟曾经跟在自己后面的女生现在又和讨厌的人好上了,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只是陈羡想不明白,白苓长得也比较普通,不是周燎喜欢的类型,干嘛因为讨厌秦湛就死耗着。
“你别搞白苓了,她肯定不搭理你。”过去陈羡就觉得白苓这种女生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若不是后面周燎突然休学,不然肯定会被伤得更深,“你也别管秦湛了,他俩认识都多久了,说不定顺路回去家教呢,别在意这两个人了,你想睡什么类型的睡不到。”
周燎回过头嗤笑了出来:“谁给你说我在意?”
陈羡心里腹诽着但不敢开口:“不在意那就好。”
“我想了一下。”周燎微微眯起了眼睛,“今晚去酒吧吧,我好久没去了。”
这下轮到其他几个人震惊了:“真的啊燎哥,还以为你这药吃得对这些不感兴趣了呢。”
陈羡也有点意外,毕竟周燎出来这么久他们一次都没去过,每次玩到一个时间吃了药后就容易犯困,久而久之平时晚上他们都是玩的游戏,要么就是车和牌。
“成啊,正好看看美女,该让我见见以前的你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时不时晃过的霓虹灯照在舞池那些晃动的袅娜身影上,显得暧昧又令人血脉膨胀。
他们这桌人手搂着一个,几大箱黑桃a就是财力最好的证明,再加上长得不错,对自己有自信的女生几乎都会来他们这桌猎艳。
周燎捏着酒瓶,表情却并不怎么好。
过去躁动的音乐声像注射着红牛的兴奋剂,可现在在晚饭吃了药以后,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吵闹,整个人头皮都快炸开,就连时不时晃过的霓虹灯他都觉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