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第二天醒来之后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摸着心跳还有些尴尬。
什么啊,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事儿多啊, 感觉像是撒娇一样。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殷鹤撇了撇嘴, 又想到系统先生给他念了一夜道经的事情,心情又好了起来,下意识眼睛亮亮的,唇角翘了一下。
系统先生还是磨不过他的。
不过他又迅速很快的压下去,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有想的样子, 一本正经的起床。
殷鹤才不想现在讲给系统先生听呢, 他想在明日正式讲道的时候让系统先生来听, 那样才算有仪式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公开讲道, 还是在系统的指导下完成的,因此下意识地就想要将这最正式的一面展示给系统先生,而不是让系统先生来跟他陪练。
那样还有什么意思。红衣剑修深吸了口气, 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办法, 打算今天自己给自己模拟。
不就是自说自话的演练吗, 他又不是不会。
于是谢弃云就看到殷鹤在拒绝了他之后, 自己在院子里做了个稻草人。一边手持《道经》说着,一边又装作稻草人的样子回答,甚至连语气都随之变化了。不由挑了挑眉,有些好笑。
殷鹤总能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点子来, 效果却也不错。
他自言自语了整整一下午, 说的脸都快僵了,在结束之后才揉了揉脸, 放松了一下皮肤。
“真累啊。”殷鹤哀叹了一声躺倒在椅子上,抱怨了会儿后随即想到什么,双手合十祈祷:无论什么神尊佛祖,保佑剑尊明天千万不要来听他的第一场讲经啊,无论是第二场还是秦镜之的第三场都好,只求千万不要来他的。
求求了,求求了。
“如果如愿了”殷鹤咬牙:“我愿意吃素一周来还愿!”
他神神叨叨虔诚的声音完全流入了谢弃云耳中,听清楚二徒弟在祈祷什么后,他看了对方一眼摇头。
这一次恐怕要让对方失望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即使是殷鹤再怎么期待十九日的讲道能延后或者剑尊又突然不想出关了,在晚上时还是收到了通知。
“殷师侄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让执法堂的弟子来接你。”
于是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一亮,还不等鸡鸣声响起,熬了一夜好不容易困的睡了半天的殷鹤就被门外“咚咚”的敲门声给叫醒了。
殷鹤:……
谁啊,这么烦!他翻了个身本来打算继续眯一会儿,在外面文陆出声时才恍惚抓着头发想起来。
对了,好像是陈长老担心他一个人搞不定因此特意叫了一个师弟来帮他。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殷鹤一把掀开被子来黑着眼圈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的文陆催促:“你怎么还没洗漱换衣服。”
“快点收拾吧,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了。”
他边说还边担忧,殷鹤这次排在第一场,也不知道尊上会不会来,他们还是得早点过去,以防有什么突发事故。
因为当时尊上只说了“十九日的讲道会去”但是却没有说具体会去哪一场,所以叫几位长老其实也有些不确定,只好每一场都尽力准备到最好。
一想到尊上会来众人都有些紧张,唯恐怠慢冒犯到了这位顶顶尊贵的剑尊。
文陆自己这两天也一直在被叮嘱着各种事项,生怕犯错。此时看到殷鹤道袍都还没穿好的样子顿时就噎住了。
四目相对,殷鹤遮着眼睛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有一个时辰……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这里离道场也不远啊,吃个早饭过去刚刚好。不过被吵醒他这时候也睡不着了,见文陆盯着他恨不得替他穿衣服,这时候只得懒散地转过身去摆手:
“你坐在外面等一等。”
“我去换个衣服。”
房间的门“啪”的一下又被关上,文陆只好坐了下来,只是却无心欣赏春日小院里的玉兰花,过了一会儿就时不时的抬头算一次时间。心里忍不住吐槽:他还以为这段时间殷鹤能靠谱点儿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靠谱。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居然一点儿也不重视,简直不像话!
只是即使是再着急,文陆也不能闯进去,只能压下焦躁在院子里等着。
殷鹤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给自己上了一个清洁术,才换上悬剑峰统一的弟子道袍。
天知道这东西他有多久没穿了,习惯了往常自己一直穿着一袭红衣的殷鹤换上这种玄色的正式衣服还有些不适应,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半天。
在文陆实在催促的受不了了,差点忍不住又催促时才推开门出来。
“走吧。”
文陆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却忽然回过头来,上下将殷鹤打量了一遍,发现问题。
“等等,你没束发。”
殷鹤:……
还要这么麻烦?他往常就是随意一绑的。
两人对视了半天,殷鹤只好抽了抽嘴角。
“我乾坤袋里有发冠,到时候过去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