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感觉更古怪了,她从未见过这女子,这女子对她毫无防备的信任模样又是从何而来的?莫非只是因为她建善村收留难民的好名声?
一家三口在虞怜家住了四五日后,公爹和竹影还是不见回来,虞怜这日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翻账本,账本没看进去几页,满脑子都在想,竹影和公爹是不是出事了?
县城才多大地盘啊?以他们驾车的速度,也早该回来了,难道是去了府城?
梅姨娘洗了盘果子,放在她边上,让她吃着点解解渴,甜的。
陈氏和新来的叫陈四丫的女子倒是处得来,两人同姓陈,便唤陈四丫小陈氏。
秋日凉爽,趁着午后日暖天透,两人在边上绣着秀活儿,陈氏总是蹙眉,显然也在担忧相公的安危。
这世道,外面这般乱。
虞怜干脆闲聊,打破这种略显压抑的气氛,跟陈氏央求:“今年过冬娘给我整件厚实一些的棉袄,去年就极冷,我差点没熬过。”
陈氏停下来,嗔笑一声,“那是你爱美,总要给你做厚一些的,你嫌臃肿,去年竹影猎了一头虎,皮毛都送你手上了,你非嫌弃丑,愣是不要娘给缝在棉袄里头,垫在床下白瞎了好东西,娘说的对不对?”
虞怜拿账本盖住脸,不承认,“哪有哪有,哪个这么臭美,连虎皮都敢嫌!”
“不就是你?”
“谁啊,在哪儿呢没看见!”
几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话匣子打开了,陈氏也松快了,暂时忘记相公出去好几日的事了,又同儿媳说笑几句,这时老太太在屋里唤她,估摸着是刚午休起身需要人伺候,陈氏进屋里去。
前脚刚进屋,后脚没一会儿,院子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行穿着金色盔甲的士兵分成两列进来,手中拿着的长枪更是反射着灼人的光芒,气势如虹,像是天降神兵。
虞怜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小陈氏更是惊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手中的针扎进手指里了还不自知。
一片静谧——
虞怜同那些“天降神兵”大眼瞪小眼,心里沉了又沉,穿来这么久从未与真正的军队士兵打过交道,也没与官家起什么冲突,人家为何突然派这么多兵来她一个小地主的家?
她不受控制地往最有可能同时也是最坏的想法猜:难不成是皇帝忽然想起他们一家来,准备不要脸了派兵将他们一家通通送上黄泉?
这时,那些肃着脸一身气势的金甲士兵们忽然齐刷刷地跪下,一致高声呼喊:“参见皇后娘娘!”
“属下等恭请皇后娘娘回京入宫!”
声音震天,隐约将院里院外树上的麻雀也惊飞了。
敞开的大门外,进来一个男人。
一身青衣,体态清瘦修长,逆着光,隐约头顶也泛了光。
虞怜眨眨眼睛,账本从手上掉了下来。
男人走路虽不急不缓,但腿长迈了几步便行至虞怜跟前,弯腰修长如玉的手帮她捡起账本,还拍了拍上面的泥灰,虞怜低头看那只手……
账册递过来,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不是故意卡文,男女主第一正式会面,我得好好斟酌下……(其实就是苟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