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子揭了短,老头子更加尴尬,一时间站在那边左右不适。
村长看向华宝贵老爹,“你是一家之主,你既然来了,便好生听着。”
他问村民们,“这件事谁能证明谁家对错?谁要出来作证的?”
大树媳妇先举了手,“我作证,这事从头到尾我都在,我三弟也能作证,不过三弟眼下不在这里。”
马大奋也要举手,村长说:“外村人不算。”
他环视一圈,“若有超过五人愿意替华詹家作证的,这事便算他家对。”
二大爷有些不高兴,明知道村长有意为难华家,但也挑不出理来。
虞怜也微微皱起眉头。原本她说的便是事实,全村都知道,村长却来一个要五人作证才作数,这样一来,愿意作证的村民除非不怕得罪华宝贵一家,否则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出这个头,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得罪一方?
二爷家的华秋收三兄弟想了想也站了出来,说:“我们也能作证。”
如此就还差一人。
所有村民都沉默不言,互相看看,令人意外的是华大猛站了出来,大嗓门说:“这还用作证?眼睛瞎了?”
村长:“……”
这样一来五人凑齐了。
村长虽有意为难一下华家,却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当场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
他思忖片刻后问华宝贵老爹:“你家可能拿得出这五半两银子?”
华宝贵老爹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他家凑一凑确实拿得出来,他四个闺女当初出嫁收了不少礼金,逢年过节又带女婿回来孝敬,加上家里产出的,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银子,哪怕给儿子娶了媳妇也还有剩大半,本想攒给儿子的儿子,等孙子出生娶媳妇也要银子。
但有银子却不能这么爽快拿出来,他犹豫了下说:“得凑一凑借一借才行。”
四个女婿一听,面色有些难看,当华宝贵家的女婿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有了经验,岳父岳母一缺银子,准要找他们借,借了又不还。
村长说:“如此,便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把银子筹出来还给人家。华宝贵是怎么傻掉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莫要再让我听见你们还纠缠此事,坏了别人名声,人家找你们麻烦,我也拦不住!”
华宝贵老爹是要脸子的,被村长这样直白地警告,当下就讪讪地应下,又瞪了老婆子一眼。
华宝贵老娘已经傻眼了。
咋没闹到银子还要给出银子?
村长把要求华宝贵一家一月内归还五两半银子写了出来,又备注让华宝贵一家不许再借此闹事,然后让双方各自签字画押才算成。
虞怜这边是华詹给签了字,华宝贵老爹不会写字就安了个手印,虞怜把证明收起来,心里满意。
华宝贵一家人却如颓丧地灰溜溜地回去了。
这事在村子里传开之后,加上先前村长儿子的事,算是让华家彻底立住了脚跟,给了那些暗地里因这阵子华家大张旗鼓建房招工起了坏心思的人一个很好的示警。
接下来直至房子建完也没闹过什么事。
大约那十亩地开得差不多之后没几天,房子便彻底落成建好了。
村民们每日从这栋房子经过都要看上一眼,露出羡慕惊叹的眼神。
一个占地极大的青砖院子,里头的房子也是青砖红瓦,敞亮又气派,有进去看上几眼的出来都能滔滔不绝说这里面建成了什么样儿。
“光是睡觉的房间就有好几个,还有单独的院子,还什么浴房、书房……讲究得很,连给那些畜生,什么猪鸡鸭住的窝都用剩余的青砖料子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