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在仙乐斯的最后一宵。”她在台上语笑嫣然,台下的舞女常客不免窃窃私语,却见方青雯顾盼之间,柔媚不可方物,“多谢诸位的关照抬爱,别的——我也不会什么,就唱支歌吧。”
“妈妈……”蓁蓁搂住爸爸的脖子,小声嗫嚅,“妈妈跟心玫阿姨说,她再也不想见你了。妈妈还说,要是没有我,她就回家去了。爸爸,这儿不是我们的家吗?”
她朝乐队微一颔首,短短的前奏一过,她沉妩的嗓音教人听在耳中如饮醇醪:
邵朗逸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颊边:“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好好学琴,听你妈妈的话。”
“莫再虚度好*,
蓁蓁跳下琴凳,攀在邵朗逸身上:“爸爸,周叔叔说你要去好远的地方,你能不能不去啊?你要是不去,我天天弹琴给你听。”
莫教良夜轻易抛,
小姑娘一扬下颌,矜傲地看了看爸爸,端足架势,把琴谱翻到新近在学的一首车尔尼练习曲,纤幼的手指敲出一连串流畅的音阶。短短一个段落弹过,邵朗逸连忙拍手赞道:“嗯,是好好学了。”
你听钟声正在催,
邵朗逸抱着她一路走到琴房:“既然是好好学的,那我听听你弹得怎么样。”说着,便把蓁蓁放在了琴凳上。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
蓁蓁吐了吐舌头:“谁让他们笨,也不会把鸡蛋煮熟了给我。”
碧空团圆月色好,
邵朗逸笑道:“是不小心吗?”
风吹枝头如花笑,
蓁蓁惊异地瞪了瞪眼睛,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好好学的!就是妈妈让我拿鸡蛋,我不小心把鸡蛋捏碎了……琴弄脏了。”
莫教钟声尽是催
蓁蓁和她那只脖子上系着缎带的蝴蝶犬同时从台阶上冲了下来:“爸爸!”邵朗逸抱起女儿,理了理蓁蓁额上吹乱的刘海:“我听说你不好好学琴,惹你妈妈生气?”
……”
叶铮低声道:“夫人,我们和扶桑人——开战了。”
她身姿摇曳,声气缠绵,台下时有喝彩声和花枝抛上来,她从一个小姐妹手里接过一枝半开的白玫瑰,低头抚弄着唱道:
“总长去了沈州。”叶铮回过头,脸上有罕见的沉肃,仿佛一日之间就入了秋,顾婉凝不由怔住:“是……”
“不羡月色团圆好,
等一一喝了橙汁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顾婉凝抱着他上车,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便问坐在副驾的叶铮:“你们总长呢?”
我俩也有好*;
他低笑自嘲,这样也好。于他们而言,没有告别,就是最好的告别吧。
随那花朵迎风笑,
他站在床边凝眸看她,目光眷眷,却不敢再靠近一步。他怕自己再靠近一点,又会做出什么叫她鄙夷的事来。他不能再耽搁了,他知道。从前,他总喜欢在她枕边搁点东西,有晨起在园中折来的花枝,也有时新的小玩意儿,甚至是他着人偷拍她的照片……他只是想,她醒来的时候,即便看不见他,也有会心一笑。他不能再耽搁了,又摸了一遍身上的衣袋,却真的是什么可以拿出来的都没有。
我俩且把相思了。
他还记得那年在锦西,给她缝伤口的医官刚走,她就对着镜子曲了眉心:“也不知道医官吃的樱桃有多大。”他想着那一日的情形,胸口有连绵的微痛,自从她莫名其妙地嫁给邵朗逸,他便常常跟自己说,她就是个不知好歹没有良心的坏丫头,可现在想一想,她弃他而去或许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若他已然不能许她“事事顺遂”,那至少也该让她“一生平安”。
浓情厚意度*,
“知道了。”虞浩霆低声应罢,在卧室门前略一犹豫,还是试探着拧开了房门。婉凝侧身揽着一一,母子俩像是都睡熟了,窗帘滤过的阳光洒开一室微弱的淡金,她腮边那一痕新伤已看不分明。
轻怜蜜爱到明朝。
“总长。”外头几下轻笃的叩门声,语气中带着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