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只小豹子后来怎么样了……跑掉了吗？”虞浩霆揉了揉蹭在他怀里头发像海藻一般的小脑袋，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听不见他答话，婉凝摇了摇他的手臂，“是不是你对它不好，它才跑的？”
韩家姐妹争风吃醋的事情，霍庭萱早有耳闻，却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曲折，淡然笑道：“你放心，小七这点把戏，在浩霆面前演不起来。除非，她是一点面子也不要了。”
虞浩霆轻叹了一声，捏捏她的脸：“我对它很好的。”
“不单是这个。她在燕平的时候，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和婉凝同一间宿舍住了一个多学期。”霍仲祺说着，面露嘲色，“姐，要不然你以为四哥怎么会看得上她？我怕她以后还要存心生事。”
“它现在在哪儿呢？”
“她和燕宜的事，早就有人告诉我了。”霍庭萱微微一笑，“今天多半是她问了韩玿，知道你们都在，才非要拉我来的。不过，她想看戏，也要有人肯演。”
“跟女朋友私奔了。”
霍仲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神情端静的姐姐，思量再三，还是开口道：“姐，韩小七……你还是远着她一点好。”
“……”婉凝眯着眼睛，牙齿在他手上轻轻一磕，喃喃了一句，“骗人。”
三雅阁里的一班人见了这个情形，心里各有猜度，席间看似谈笑风生，十分热络，散场却极早。
“真的，它才有发情期呢。”
笑容娇俏的面孔隐在雪白丰厚的狐皮衣领里，活像只偷了蜜的小狐狸，他忍不住就想捏她，只是三雅阁门前灯火通明又当着许多人，着实不好动手，只好牵了她出来，赶紧塞进车里。
他不骗她，能跟她说什么？说他好不容易找了只母豹子来，被小猫给咬死了？这世上有许多事，你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的。
“庭萱不会在意这些。你要见她，以后有的是机会。”虞浩霆说着，忽然觉得婉凝的手指在他手心轻轻划了两下，“我要见你，以后不也有的是机会？”
今晚的事倒给他提了个醒。虽然他没想到韩佳宜和婉凝会是同学，但韩小七那一番做作他并不在意，只是他不能总陪着她，跟仲祺、韩玿这些人在一处，亲眷一多，难保不会叫人有心无意地在她面前搬弄是非。虞浩霆想了想，小心把她从身上挪开，出去要了广宁的电话：“作战处有个秘书叫骆颖珊……让她到江宁来……对，马上，直接到栖霞官邸报到。”
婉凝点了点头，宛转一笑：“就是有点失礼，倒像避着人家似的。我和霍小姐今天第一次见。”
这一次，骆颖珊也有了经验，不用问，千里迢迢单把她叫过来，总长大人自然是有“特别要务”。小时候，她跟着父亲进过一次栖霞官邸，印象最深的是楼前开阔的草坪，要不是父亲督着，她几乎想要在上面滚一滚，彼时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草原”了。
虞浩霆从侍从手里接过大衣替她穿好：“我没事，就是懒得跟别人应酬。再说，那么多人有什么意思？我一天都没见你了，咱们自己找乐子去，好不好？”
顾婉凝见了骆颖珊，很有些不好意思，因了自己的缘故，两次三番地折腾她。骆颖珊豁达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上新换的少校衔：“这样的差事别人求之不得呢！升得这么快的秘书，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了。”
他突然说走就走，顾婉凝也不由诧异：“你有公事？”
一个军装严整、年轻貌英的女少校整日陪着顾婉凝，确实少了许多麻烦，也给江宁的社交场添了一份谈资——这样的用心和排场，恐怕要不了多久，顾小姐就要变成总长夫人了。
虞浩霆闻言，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也好。不过，今天不是我做东，小霍和韩玿他们都在，正好我和婉凝要先走一步。”说着，对霍庭萱微一点头，牵着顾婉凝径自下楼去了。他身后的侍从连忙推开包厢的门让霍庭萱和韩佳宜进去，叫勤务兵牵了syne出来，只说虞浩霆有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