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个叫卡蒙斯的葡国菜馆子不错，我们去尝尝？”
“去哪儿？”
婉凝闻言点了点头：“葡国菜我不太懂，不过他们的蛋挞很好吃。”
“乖。”虞浩霆眸光晶亮，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一会儿换件衣服，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你去过了？”
“不是啊，要是我知道你今天没事，就早一点回来。”
顾婉凝端了茶笑道：“仲祺请我去的。我在旧京的朋友，只有他最阔，开一支酒就抵我两年的学费书费了。”
虞浩霆搁了茶杯，笑容懒懒地把她拉进怀里：“你就不许我放假吗？”
虞浩霆看着她梨涡浅笑，一派明媚，心里却忍不住酸了一下，她走了这么久，他居然真就忍心负气不闻不问，“开一支酒就抵我两年的学费书费了”，这种事也值得她去想？
顾婉凝一路走过来觉得什么地方有些怪，却又想不出，只见虞浩霆一身便装站在餐室的窗边喝茶，桌上搁着果盘细点，很是悠闲，不由奇道：“你今天怎么会这么闲？”
顾婉凝和他说着话，忽然想到是哪里不对头了，她四下望了望，疑道：“syne呢？”syne的脾气很是黏人，往常不管在哪儿，只要她一回家，这狗必定扑过来撒欢，怎么今天好一会儿了也没看见。
“顾小姐。”郭茂兰一见是她，恭谨中又有些笑意闪烁，“总长今天没有出去，一直在等小姐。”
虞浩霆随口答道：“在你房里吧。”
“四少回来了？”
“syne？”婉凝轻声唤着过去查看，syne果然在，只是既没窝在沙发里也没趴在床上，十分拘谨地蹲在沙发边上，见她进来，怯怯地哼了两声，却一动不动。
婉凝从学校出来，又去了梁宅，在梁曼琳家里吃过午饭，一直到下午才回到燕陵饭店。她原想着他们昨天才到燕平，虞浩霆今天一定有公事，不会回来太早，没想到她刚一上楼，便看见郭茂兰从套房里出来。
顾婉凝极是诧异，蹲身抚着它问：“你怎么了？这么没精神。”syne蹭着她的手，喉咙里低声呜咽了一阵，雪白的鬣毛拂在她手上，顾婉凝猛然想起昨晚朦胧中虞浩霆跟她说的话，心念一动，牵了syne出来，歪头看着虞浩霆：“你怎么它了？”
顾婉凝面色更红，转念之间又隐约有些怅然，沉吟着说：“要是以后我跟他——像你和克勤一样好，我就带他来给你看看。”
“教育了一下。”虞浩霆打量了syne一眼，神色十分坦然，“乖了吧？”
董倩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遍，啧啧点了点头：“看你这个样子，我倒是相信了。”说着，拉了拉顾婉凝的手臂，“哎，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了，你把他带来给我见见就成了。”
顾婉凝狐疑地蹙了眉：“你‘教育’它什么？它本来就很乖的。”
顾婉凝眼角眉梢的笑意未退，可听她这样一问，又有些懊悔自己浮躁，颊边一红，讪讪道：“我以后再跟你说。”
“不够乖。”虞浩霆说着，蹲下来撩了撩syne的鼻子，那狗站得越发端正了。
“啊？”董倩叫了一声，“那和克勤也认识吗？”
婉凝蓦地想起一件旧事，隔开虞浩霆的手，仔细在syne身上翻看过一遍，却没见有什么伤处。
“不用了。”顾婉凝笑微微地垂了眼，“他以后应该不会来找我了。”说完，忽然抿了抿唇，嫣然一笑，凑到董倩耳边压低了声音，“我有男朋友了，是他的同僚。”
虞浩霆见状，不由好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董倩想了想，忽然眼珠溜溜一转：“哎，那个陈焕飞问了你好几次呢！你要不要去跟他打个招呼？”
“那你怎么‘教育’它的？”
顾婉凝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解释，见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又不想骗她，只好笑道：“我这不是好了？不过，功课落得太多，这个学期我是念不成了。”
虞浩霆轻笑着凑了过来：“你以后不许它到床上睡，我就告诉你。”
“你生什么病，这么久才好？”董倩一见了她，满眼都是诧异，“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可你姐姐说你回湄东去了，也没有给我地址，我连信都写不成。”
“它又不上你的床。”
顾婉凝在锦西一番曲折，耽搁了大半个学期，连期中考试也误了，眼看学期将尽，老师建议她来年重修，婉凝也只好整理了课本作业回去补课，董倩一班人忙着应付期末考试，连笔记也不能借给她用。
顾婉凝疼惜地抚弄着身边的syne，抬眼间却见虞浩霆神色暧昧地盯着自己，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丢了手里的袋子，起身就走：“我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