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软语温存,如同macaron香甜绵软的内核,一尝就黏在了心尖上,顾婉凝飞红了面孔不肯看他,心思一转,却是低着头“扑哧”一笑。虞浩霆被她笑得颊边一热,手臂箍了箍她的腰:“好笑吗?”
他俯下身子,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宝贝,行不行?”
婉凝两手撑在他胸口,眉眼弯弯地抬头望着他:“我不是笑你,是你这些话倒跟我学的戏有点像。”
“我明白。”虞浩霆涩涩一笑,把婉凝拉进怀里,手指轻轻绕着她的辫梢,“这两年,我总在想,要是当初我少混账一点,你就算是伤心,也不会就那么走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要是还气我,打我、骂我怎么样都成,就是别再说‘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行吗?”
虞浩霆听她这样一说,倒来了兴致:“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学起戏来了,和谁学的?”
她许久不肯答话。有些话,不说,就是说了。
“仲祺有个哥哥叫韩玿,我跟他学昆腔。要不是耽搁在这边,我那折《佳期》也差不多学好了。”她说着,却见虞浩霆面上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跟韩玿学戏啊?”
婉凝一怔,恍然醒悟大约是今天他见了沈菁,又勾起了之前的旧事。倘若没有邵朗逸那一番动作,她是不会来见他,可是,她一定要躲着他的却是一个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缘故。
“你也认识他?”
“是不是如果朗逸没有骗你到锦西来,你就再也不会见我了?”虞浩霆盯着手里的橘子一动不动,语速极快,声音也很轻。
虞浩霆点点头:“他唱得不错。”眼风一飘,笑得就有些坏了,在婉凝手背上低头一吻,“他教你学《佳期》?里头那支《十二红》你学了没有,你唱唱看?”
“什么?”
顾婉凝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连忙摇头:“我还没学好,我先学的是《思凡》。”
“婉凝,是不是……”
《佳期》?《思凡》?韩玿还真是个妙人,专捡着风月撩人的戏码教他的宝贝,要是别人,他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韩玿嘛……学就学吧!
什么叫“就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会怎么样的”。他也不会怎么样?是,他还能怎么样?他不想让她怕他,可她这么说出来,怎么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似露滴牡丹开,香恣游蜂采。”他想一想就觉得浑身发燥,耳鬓厮磨地俯在她耳边,“《思凡》?《思凡》也好,你唱给我听听。”孤枕独眠,好不凄凉人也——她懂了吗?她要是懂,那她想他吗?别的心思都丢开了,他托起她的脸庞就亲了上去,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婉凝的腰。
“我以前怕你去抓我家里人,还怕你不让我去学校。我现在知道,就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不会怎么样的。”她一五一十说得认真,虞浩霆在旁边听着,嘴里的橘子却越来越苦——原来是这么一个不怕他了。
这一下变故突然,顾婉凝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上一秒还在说她学戏的事情,下一秒他就压开了她的唇?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唱一段给他瞧瞧,他就这样……那她还怎么唱?这个人真的是没有逻辑,她的舌头都麻了他才放过她,手指在她颈子后头沿着脊柱虚虚划了下去,在她身上激出一道电流:“宝贝,你可真甜。”
虞浩霆靠着桌案挨在她身边,听到这一句,这半日的忐忑都放下了,随手剥了瓣橘子往嘴里送:“为什么?”
甜?她刚刚吃了橘子,当然是甜的。她夹在他和桌案之间,他迫着她,她就忍不住后退,眼看就要硌在桌沿上,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捧在怀里就往卧室走,笑微微地把她放在床边,一面探身去亲她,一面解了自己领口的衣扣。
婉凝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怕,现在不了。”
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有过,她不是不谙人事的小孩子,他这个样子,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像要烧着了一样,期期艾艾地挤出一句:
虞浩霆接过橘子,还没吃,心里就是一股清甜,眼中的笑意愈发温软:“叶铮可不怕我。”说着,心思一跳,探询地望着她,“那你怕不怕我?”
“我……我给你唱那支《风吹荷叶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