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楚瑜顿时恼了，她猛地抬头瞪他：“你果然觉得我不够温柔懂礼数了！”
卫秋淡淡瞟了他一眼。
“哦，你一个大夫人，独守过凤陵关，千里之外奔袭直达北狄的一品诰命，你就满脑子想这些？”
“大概是，洗眼睛吧。”
楚瑜闷着头：“自个儿想的。”
卫夏：“？？？”
“停停停，”卫韫抬手止住她说话，觉得听得头疼，他抬手揉着脑袋，哀求道：“姑奶奶，你这是听谁和你说这些胡说八道的事儿啊？”
卫秋转过头：“你眼里有了别人，我就挤过去，把你眼睛里的人洗干净。”
楚瑜不敢魏清平的事，吸着鼻子道：“都是达官贵女，年轻貌美，与你门当户对，性情温婉动人。我嫁过人，年纪也大，脾气也不好……”
卫夏：“……”
“来了好多宾客。”
过了片刻后，卫夏抬起头，认真道：“卫秋你同我实话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楚瑜挣扎着不给他看，卫韫认真想了想：“你说吧，你这是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了？”
卫秋淡淡瞟了他一眼：“有病。”
“你胡说什么呢，”卫韫笑出声来，伸手去扳她的脸：“我看看，你是不是哭成小猫了？”
说话间，卫韫疾驰到了城门口，楚瑜正坐在凉棚喝茶休息，一抬眼，看见卫韫驾马而来。
“没什么，”她带着鼻音道：“就是觉得你太好了，我配不上。”
楚瑜勾了勾嘴角。
她翻过身去，将额头抵在他胸口。卫韫笑了：“怎么了？”
也不知是茶苦还是心苦，就觉得苦味在舌尖心头无一不蔓延去。
楚瑜不自觉握紧了被子，觉得无数心酸艰涩愧疚涌了上来。
等卫韫到了身前，楚瑜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个礼，开口道：“侯爷怕是来早了。”
卫韫这样好的男人，清平郡主这样好的女子，两人本就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过去或许还恩爱有加，然而是她横插一脚，鸠占鹊巢。
“不早不早，”卫韫赶忙道：“我陪你多等一会儿，无妨的。”
错在于她。
楚瑜皱眉：“侯爷今日无事？”
不是。
“也不是没事吧……”
如果不是她知道后来清平郡主是他的妻子，两人还有一子，她大约也不会是这样子。可是这是卫韫的过错吗？
卫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不放心，想过来瞧瞧……”
其实她心里的事，又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莫要说魏王身份特殊，就算魏王身份普通，可既然卫韫与清平郡主是故交，那故人来访，去接上又怎么样？更何况明日她哥哥和宋世澜也要来，怎么说，卫韫去接人，都是理所应当。
楚瑜面色不动，她点了点头。
楚瑜感受着这个人小心翼翼的讨好，有些无奈叹出声来。
“既然如此诚心，便等着吧。”
卫韫没说话，他就抱着这个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感觉这人一时之间所有热情就冷却了下去，他心里有些难受，可是又觉得这样多的事儿，她大约的确是累了。他想了想，抬起手给她按着头，小声道：“这样好点没？”
卫韫呐呐应了声，同楚瑜站在一起，想了片刻，他伸手去，想拉楚瑜。楚瑜不着痕迹退了一步：“侯爷，人多眼杂。”
楚瑜背对着他，也只是平平淡淡道：“应该的。”
卫韫心里又酸又苦。
卫韫想了想，将人揽在怀里，他轻叹一声：“让你受累了。”
方才卫夏同他说过了，顾楚生刚才就拉了她一把。
楚瑜轻叹一声：“或许是太累了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他抿着唇不说话，就守在她身边，她去哪儿他去哪儿。
看着楚瑜径直转身的背影，卫韫皱起眉头，然而事情太多，他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夜里到了她身边，他轻声道：“你近来似乎心神不宁，同我说说是因着什么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楚瑜有些烦了，她走到远处没人的地方休息，他也跟过去，楚瑜走进林子里，他一步不停跟着，走了一段路，楚瑜猛地顿住步子，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