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板子落在长月身上,拼命给顾楚生磕头。
但这话并没有说服力,毕竟前几天她还闹着要和顾楚生私奔。
她在战场上被伤了身子,极难生育,大夫说这和她练的功法有关,为了怀孕,顾楚生废了她的武功。
楚建昌朝她看过来,楚瑜赶忙摆手:“我没有,我不是,我真对顾楚生没什么意思。”
于是在这时候,在顾楚生娶了楚锦做为侧室,在楚锦掌管内宅以不服管教为由杖责长月的时候,她只能这样跪着,无能为力。
她想了楚锦千万理由,没想到居然拉她下水。
其实她从来没后悔过的。
听到这话,楚瑜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爱顾楚生这件事,为顾楚生做一切,她都没有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她倾尽全力爱一个人,等不爱了,她就可以从容离开。
楚锦沙哑着声,终于出口:“姐姐所爱,阿锦不愿抢夺。”
直到长月被打,她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她终于后悔了。
楚建昌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可是顾楚生怎么了?”
她的爱情该是她一个人的事,不该有任何人为此受到牵连。
楚锦不说话,低着头,一个劲儿摇头。
于是她哭着求他。
楚建昌愣了愣,他是极怕女人哭的,以前谢韵哭他就没辙,现在看着楚锦哭他更头大,他硬着头皮道:“你先别跪,这是怎么了呢?你以前不是还很满意这门婚事的吗?”
“顾楚生我错了,”她说:“放过长月,放过长月吧。我答应和离,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楚锦,我带着长月和晚月走,我不缠你了,我错了……”
她“噗通”跪到了楚建昌面前,眼睛瞬间就红了,哭着道:“父亲,我不嫁,我不想嫁!”
“对不起,喜欢你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楚锦有些站不住了,这毕竟是她婚姻大事,哪怕她一贯忍得住,如今也是忍耐不下了。
“放过我吧……”
“父亲!”
她哭着叩首,头砸在地板上,血流出来。
说着,楚建昌便朝楚临阳道:“临阳,这事儿你去……”
顾楚生终于走出来,他披着官袍,垂眸看她。
“也是,”楚建昌点点头:“阿锦和楚生也是到了婚配年纪了,当初便是说好等你出嫁,便安排阿锦和他的婚事的,我这就让人休书去给楚生,如今楚家落难,楚生这孩子心高气傲,怕是会担心我们悔婚,不肯主动来提。”
“一个下人而已,有这么重要?”
楚锦抿了抿唇,也没言语,楚瑜却是假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道:“在说阿锦的婚事。”
他声音如冰山,如寒雪。
谢韵有些尴尬,当着楚建昌的面,谢韵是不太好意思提给楚锦找下家的事的。
“一个下人,就能决定你我和离?”
见妹妹并没有如他想象那样难过,楚临阳放心不少。楚临西探过身子来,却是问谢韵道:“母亲,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呢?”
说着,他勾起嘴角,叱喝出声:“荒唐!”
楚锦听到大哥叹息,便知道楚临阳是心疼他,心里又酸又暖,温和道:“能嫁到卫家是华京多少姑娘盼都盼不来的福气,阿瑜心里欢喜着呢。”
她哭得不能自己,伸手去拉他:“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顾楚生,看在我陪你那么多年的份上……”
楚临阳与楚瑜感情好,从小就是他照看她,可惜楚临阳上辈子死得太早,不然楚瑜也落不到那样的地步。
“别总是拿那些年压我!”
他也是武将出身,自然知道卫珺的不得以,倒也不是怪罪卫珺,只是疼惜自己这个妹妹嫁了个同自己一样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
顾楚生暴怒出声:“我没逼过你陪我吃苦,是你自己要的!”
“阿瑜。”楚临阳叹了一声,眼中带了些无奈:“你受委屈了。”
那天晚上,顾楚生没有救长月。最后是顾楚生的母亲来救的人。
“知道你要来,”楚建昌坐到椅子上,楚锦给他倒了茶,楚建昌喝着茶道:“我便带着你兄长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