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录取通知书也没下来呢?”杨睿因为媳妇儿也参加了高考,了解了一下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间。
那得等1978年的二三月份才能下来,现在是1977年的12月份,还早着呢!
杨聪:“兴许他填寄送录取通知书的
“有这个可能!”杨秀兰苦笑连连:“我就说嘛,他不是那么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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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通信,晚不通信,偏偏是这个时候!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抛下我了!”
杨聪是大队长,也不能武断的下决策。
万一人家没跑,是去干啥了呢?又问了问余下的知青,那些知青也是一脸茫然,啥都不知道。
于是,杨聪只能带着屯里社员们到处又找了一遍,隔壁几个屯子,供销社,县里车站……全派人去打听消息来着。
最后还是去车站打听的社员带回了消息,说是有售票员好像看见了一个背着不少行李,长得怪白净的一个年轻人。
但是也不确定,毕竟连照片都没有。
杨聪无法,只能上报了知青办,知青办的工作人员倒是说会联系,等通知。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正经,是跟同事们聊着天,随口承诺的。
就这样的官话,杨秀兰一点都不信。
也不知道高建勇没有介绍信,到底咋跑的。反正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彻底跑没影了。
此时的杨秀兰万念俱灰,没了男人,又没有孩子。
回娘家吧,不合适,兄弟们早就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了。
哪有一点空余的地方,做她的栖身之地呢。
谢了屯里一众帮忙的父老乡亲,踉踉跄跄的往自己和高建勇住的那个小破土坯房走。
到底是当娘的心疼闺女,秀兰娘走快了几步,扶住闺女:“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以后可咋整?”
杨秀兰继续往前走,没有说话。
秀兰娘也不在意,等扶着女儿到了家,坐在炕上,才说道:
“秀兰,到了这个份上,你就认命吧!
高建勇那个畜牲,指定是不会回来了。
就那么个破烂玩意儿,再回来咱也不要他!”
杨秀兰双眼无神:“嗯。”
秀兰娘为了女儿的将来,继续劝导:
“闺女,你看你住的这屋子,夏天漏雨,冬天透风,就你一个人,可咋住呢?
郭建勇那次又把家里的钱财都拿了!剩你一个,咋过日子?
要不娘再给你找一个吧?你岁数不大呢,又没孩子拖累,甚至连结婚证都没扯一个。
没结婚的小青年遇不上,那死了媳妇儿的鳏夫有的是!
看上了,咱就能结婚!”
杨秀兰虽说木木愣愣的,却也听着了她娘的话:“娘,我不想再找了!都是命,兴许我这辈子,就孤寡一个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