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客人吧,其实他是亲大哥;要说不是客人吧,确实是分了家的,且自从房子建成以后,杨哲就没来过这边。
杨聪:“哥?你来是有事儿?()
”
此时,杨哲的脸上显得有点为难,本来他是不想来,想让李大妮来的,但又想起李大妮和二弟妹周洁的关系不好,怕再把事搞砸了,只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是这么回事儿,你大侄子,咱们家的长孙铁头,要结婚了,这彩礼有点不够,我这不就想着……”后面的话,杨哲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对面的杨聪也理解了。
他是知道大哥的人品的,要是借了,够呛能还上啊,但是又是亲大哥,人家头一回找他借钱,他也不能直截了当的拒绝呐,只得委婉的推辞道:
“大哥,咱分家不是分了不少钱吗?五十块钱还不够娶媳妇的啊?”
杨哲继续道:“你侄子,他跟大李坨子的一个姑娘看对眼了,那姑娘家要六十六块的彩礼,我这实在是难不出来,可是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你看老四结婚,爹娘拿了二百块钱给他当彩礼,我这也不能差爹娘太远呐!”
杨聪:……你跟爹娘比不了,你就别比呗,这有啥可比较的!
“大孙子结婚,爹娘没给出点儿?”杨聪问道。
杨哲倒也如实答了,只是他自觉很聪明的只说爹娘出了,并没有说出了多少:“爹娘倒是拿了点,可这也不够啊!
光彩礼就是六十六块钱,还有,结婚不得给人家新媳妇儿置办一块红布做衣裳啊?
还有办席请客啥的,都得不少钱呢!家里负担不起,我这才找你来了!咱们是亲兄弟,你可得帮衬着点!”
这会儿你倒是想起来咱们是亲兄弟了?咋吃东西,占便宜的时候想不起来咱们是亲兄弟呢?杨聪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
见老二还没反应,杨哲心里恼火,他这个当大哥的,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这老二真是不识抬举:
“二弟,要不你就出二十?我见弟妹前几个月都在供销社上班,肯定也攒下了不少吧?二十应该拿的出来吧?”
在旁边听着的周洁:……拿的出来,就得给你呀?凭啥?凭你脸大?
当即她就恼了:“大哥,咱们都是看天吃饭的老农民,一年都不一定挣得到二十块钱。
你张嘴就要二十,真以为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杨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时候被弟妹说到脸上,心里就很恼火:“弟妹,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别跟我扯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可不信!
当初我因为没注意脚下,踩着了大嫂泼水结的冰,早产生下了小石头,身上不好,小石头身子也弱,那时候你咋不跟我说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爹冒着风雪,从山那边牵回一头羊来,才把石头养活。
就为了这个,我这辈子都感谢他,等爹娘老了,我这当儿媳妇的去伺候,那是义不容辞!
还有四弟,当时才多大点啊,十来岁的孩子,大冬天的,不知道从哪给我逮着一只野鸡来,好让我吃了补身子,下奶。
三弟和晚丫,俩人也是天天帮忙,那尿布,我统没有沾过手的,都是晚丫搓洗的!劈柴烧水的活,也是三弟干的,就让我们两口子照顾孩子。
三弟、四弟家要是来借钱,我周洁一分不剩,全借出去都没二话。
那会儿你和李大妮两口子干啥来着?我踩的那冰,可是李大妮为了偷懒,在门口泼水冻成的啊,哪怕她不是故意的,她都没有跟我来道过一句不是。
帮忙?那更是想都别想!甚至她还抽空子,在我窗户边上说了几句风凉话!
坐月子结的仇,我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