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份躁动从何而来?余兴感到痛苦,他的身体本就破碎,现在还要忍受灼热的炙烤。
这份炙烤并非来自现实的火焰,所以他根本无从防备。浮沉早就解决了自己的阴阳化,开始将力量共享给余兴用以理解。
可这就是杯水车薪,毕竟二者阴阳的历程并不相同。好在两人一心同体,在余兴几乎不能思考的时候,浮沉代替他进行求索: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扔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
太阴之力祸兮,其逆乱岁月而叛道;太阳之力罪兮,其耀于大日而自傲......
玄阴之水生于山巅,倒悬而下流于世;赤阳之杖立于地核,亡魂守护埋故土......
......
数不尽的记忆涌上祂的脑海,几乎撑爆了浮沉的神识。强忍着剧痛,祂开始筛选有用信息。
每一次的察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两人的意识。余兴本就剧痛难忍,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可他必须撑过去,否则在向死亡契约妥协的那一刻,就是两人一同的死期。
“吼!!!”他狂喝,肉身早已被死亡契约带走,此时发出声音的只能是神识。
轩辕烨的身姿浮现在旁边,口中喃喃:“阴阳者,其成就高低,在于对生死契约的领悟程度。这家伙光是死亡契约就是如此可怕,远远超过这个境界该有的水平。
死亡,所有物种,一切生命的归宿。在本座记忆中,几乎没人能够签下最为完整的死亡契约。可一旦签下,必将天翻地覆,万象更新。
那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路,或许是世上最难走的路,无数天骄都渴望,恐惧的道路,或许将由我来见证,你来实现。”
......
噪杂,恶心,纷乱。
这些本来不该出现的词语,本来不该出现的环境,却突然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余兴的识海。
“放弃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怕?”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普天之下,何曾缺过寻求真相的人,你算得上哪一个?放弃吧,这世上哪有答案?还是说,你愿意死在他们的刀下,成为炼魂幡中下一个亡魂?”
“世界终将结束,黄昏必定到来。一切都是注定,此世皆乃命运。唯有命运,不可与之抗衡;唯有世界,不可与之为敌。”
“再不回头,只会是死路一条。”
诸如此类的话语充斥着他的脑海,训斥般的语调让余兴本能的感到恶心。他举起仅仅剩下神识的身体,通过吸附灵力重新组建半透明的手臂,朝空中狠狠砸了过去。
死亡契约在那一刻被打穿,就连轩辕烨也没想到,会有人在打“拉力赛”的时候,选择把对面的人直接杀了来获得胜利。
“什么死路一条,什么黄昏,什么不可与之为敌?狗屁,都是弱者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若我屈服于大道,屈从于强者的威严,如同蛆虫般苟活,与蝼蚁何异?
若世界迎来长夜,那我不介意当一回太阳!”余兴大吼,他将自己的身体从那边抢了过来,对着所谓的死神就是一巴掌,给祂打得七荤八素,连同脸上的恶鬼面具都给干碎了。
???
浮沉与轩辕烨的脸部一阵抽搐,谁他妈能想到,面对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居然有人能够搞出如此开创性的解决方法?
这家伙,有一手的。
()
在意识主导下,余兴的身体渐渐恢复。
难道说,这家伙跨过了生命契约,直接完成了签订?
下一刻,余兴的举动让两人再一次懵圈:只见他的背后长出巨大手臂,一阴一阳,将生死契约的完整版拽住,随后用力一扯,将卷轴撕成碎片。
散落的碎屑掉在地上,很快他身旁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石头坑,道路也从光滑变得粗糙。生死契约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让旁人几乎无法靠近。
很快两只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尊万丈高的巨像,几乎顶破了天。
双目紧闭,双手禁锢,如同囚犯一般不自由;可那排山倒海的压迫感,那长虹贯日的恢弘感,无不诉说着巨像的强大。
缓缓睁开双目,其中居然没有寻常的瞳孔,而是太极阴阳图。
巨像通体暗灰色,在余兴灵力的加持下,变得逐渐趋于玄黑。随后,他回身,轻轻拍了拍巨像,安抚道:“现在还不是时机,放心,会有让你出来的机会。”
轩辕烨后退一步,他震惊了:“神通——【法相天地】?!怎么可能?!”
浮沉默不作声,但余兴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默契对视,开始互相吸收对功法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