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被打的破烂不堪的身体,余兴愤怒的盯着他们,继续开口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是我没有重新给你们自由,还是没有把你们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解救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一位明目境修士闻言,不屑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将其对准余兴后回答:“理由吗?这玩意,不过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我们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打算把你擒住好好研究。至于那些被你杀死的垃圾们,我们可没有闲工夫去给他们处理后事。
只要没有人在场,那这一切,不都是合情合理的吗?”
一阵恶寒从后背袭来,但他还保持着冷静:“你觉得,你能比段晖还强吗?妄言杀我......”
还没说完,余兴的话便被打断:“段晖?哈哈哈,别开玩笑了。现在这种情况,他敢出手吗?王家的长老们正在搜查战场,在段家没有过来之前,他只要出手就是在找死。
至于你,呵,杀你,有何难度?”
一柄长剑穿透余兴的身体,直挺挺的钉在后面的树木上。虚实包裹着他的身体,开始迅速治愈伤势。此时他的双目一只金黄,一只灰白,俨然是龙息与虚空之瞳混合着使用。
“这样啊,原来,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很可笑。当时,我就该把你们和他们一样,钉死在地牢里。我不会再迷茫了,你们是叛徒,而叛徒,都得死!!”
明目境的修士们有些笑出了声,脸上俨然是无尽的嘲弄。
他们随意的挥舞着兵器,看来并不觉得余兴能够杀死他们。风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她到底在干什么?余兴不理解,但他也不打算理解了。
你,也要死!!
话虽如此,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神识处在极度疲劳状态,随时都可能昏过去;而灵力也近乎枯竭,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破碎的痕迹。
很快,那些与余兴站在同一阵营的修士们反应过来,他们瞬间站好阵法,同为明目境的修士将剑锋对准了他们,随时准备反击。
趁着这个空隙,温英伟几乎是瞬移到了余兴身旁。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丹药,也不管他会不会噎到就一把塞进去。
一股精纯的灵力涌入余兴那枯竭的丹田,开始治疗他受损的经脉。
咳出一口脏血,余兴的眼中充满杀意。他扭头看向温英伟,后者被震得倒退两步,差点跪倒在地上。余兴扶起他,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帮我?”
为什么()
吗?说实话,温英伟也不是很明白,为何自己会去担心一个陌生人的安危。正当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一位守护的明目境修士开口道:“你对我们有着天大的恩情,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你因为这种事情受伤,就这么简单。”
缓缓起身,余兴看着前面那仍旧不可一世的几位修士,眼神中的杀意更盛。那赤裸裸的仇恨,几乎要化做实体,弥散在场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风花终于出手了。
但目标不是那些暴乱的修士,而是余兴。她一掌拍来,处在极度敏锐的余兴立刻切换身体状态,将其躲了过去。
看到风花动手,段晖终于也忍不住,他解除隐身阵法,一击势大力沉的劈砍便直接将众人隔开。但风花却没善罢甘休,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随后再一个跳步,将自己与余兴的距离不断拉近。
心中骇然,他借助凌空步与虚空之握,试图反抗,但在绝对的境界压制下毫无作用。二人的距离被拉近到只有半米,随后他被一拳打进了地里头。
虚实结界差点破开,而风花用的是纯粹的力量,让他很难防御。这一下,旧伤未好又添新痕,让他苦不堪言。
而风花的出手又相当迅速,他多次想找到机会反击,但每次都是落空。
终于,余兴抓住了一次机会,便直接将【侵蚀】附着在拳头上面。虚实相生的力量迅速缠绕,很快她的整个手臂便被包裹住。
在余兴的加持下,手臂开始肉眼可见的溃烂。风花吃痛,一脚打算将其踹开,可这次他学精了,不再施展虚实结界,而是直接将全身都附加【侵蚀】。
换言之,在这种情况下,他整个人处在一种如同泥潭一样的状态。只要接触到他的身体,那就会被侵蚀。
而侵蚀状态除了非常耗费神识以外,便不再有其他的弱点。幸亏余兴的神识强度足够,否则光是施展他可能就要休克了。
风花的右腿也开始溃烂,这种伤害完全无视了灵力护甲与神识护甲,各种元素力在虚实的面前也毫无作用。她抬手将前面的地面打破,随后借助反冲远离余兴。
而这时,余兴也觉得自己要到极限了。解除侵蚀的状态,他从天空中下来,随后整个人趴倒在温英伟身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后者的长袍。
可风花并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个女人在做好最简单的包扎后,再一次朝余兴奔来。段晖正要阻拦,此时王家的一位巨力境长老闻声而来,将他硬生生卡在半路。
我命,要绝了吗?
余兴心中充满着无穷怨恨,他恨自己会去秉持什么同门之谊、恨自己去做什么所谓的善人、恨自己境界低微无能为力、恨做事前没有完全的打算。
但,在生死的面前,这些都失去了意义。
望着不断逼近的攻击,余兴面如死灰。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再试试,他不想坐以待毙,反正横竖都是一死,那我为何还要瞻前顾后?
擦干嘴角的血迹,余兴不再躲藏。全身再一次进入【侵蚀】状态,同时利用虚空之握的特性与破败之刃的特性,他的身后第一次浮现出一尊巨像。
那巨像虽然只有半身,却足有百米之高,手中握着破败之刃,背后长着四只由虚空之握构成的巨手,随时准备施展进攻。
“那是,什么......?”一位明目境的修士目瞪口呆,原本他们一直瞧不起的余兴,此时居然爆发出了如此巨大的能量,着实让在场所有人吃惊。
仅仅是瞥了一眼,那股纯粹的杀意便顺着空气向风花袭来,将她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原本的眼神也从平静变成凝重,看样子打算下死手了。
二者保持了诡异的几秒钟沉默,然后同时动手。巨像挥舞着破败之刃()
,以极速朝她砍来,但仍旧被躲闪。不过风花也不敢近身,论拼命她还是干不过这个疯子。
她看得出余兴只是在强撑着,不多片刻便要出事。果不其然,在其不间断的试探下,余兴的状态越来越差,最后连巨像也无法保持,开始单膝跪地,咳血不止。
风花走向前去,打算做最后的收割。当她完全靠近后,“余兴”突然爆裂开来,化作虚实态将其束缚。而在她挣扎时,真正的余兴从背后靠近,一刀劈上。
刀光中也饱含着【侵蚀】,将其后背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侵蚀迅速扎根,开始不断吞噬灵力与血肉。
仅一瞬间,他便被一脚踢飞。风花跪在地上,后背的伤痛让她一时半会直不起腰,也让她动了真怒。
撕破脸皮,她施展飞花落雪,打算直接了结余兴的性命。就在这时,一道雄浑且熟悉的声音降临在战场上:
“我看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