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将雷芒从储物戒中取出,经过这几天的修行,雷杀决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伴随着境界的突破,对于杀伐之气的掌控也从原本的陌生慢慢变得熟悉起来。
尽管仍旧不能长时间使用,但可以做到针对某一片区域散发了。
从宗门到白牛山挺远,按照粗略估计,以他的脚力大概要走四天。
云剑宗实际上有直达的传送阵,但是余兴却谢绝了。他想借此来锻炼自己的体力与耐力,以及解决拦路的敌人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余兴出发时正值三伏,骄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漫长的山路吹不到一丝清凉的风,就连呼吸都有严重的灼烧感。
疾行靴的鞋底也有些发烫。精钢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块烙铁附着在胸口,余兴只能时不时的朝上面洒水来降温。
突然,眼前出现一块明亮的光晕,余兴拿手遮了一下,但却意识到了不对。
他定睛一看:
前方的道路上,在两颗树木之间绕着几根极细的钢丝,两边用和树木同色的东西进行加固,钢丝紧绷。
得亏他有着良好的视力,再加上强烈的阳光照射导致反光的出现,才能看见这危险的一幕。
将雷芒置于胸前,余兴小心翼翼地朝两树之间走去。
在临近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将一块石头扔向前方。
石头穿过钢丝之间的间隙,轻轻的落到了前面的“路面”上。正当余兴打算破开钢丝,向前方行进时,路面突然开始有了一点抖动。
他将雷芒向前挥去,剑气将钢丝切断的同时向空中跳去。路面遭到攻击后,突然下陷,底下的尖刺将下陷的地面刺穿,本就锃亮的刺头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越发耀眼。
逃过一劫,余兴刚松了口气,一梭子子弹就从森林的隐蔽处射出,有大半直接命中他的精钢甲。强烈的冲击让他一阵反胃,少数从手臂边擦过,险些将雷芒震落。
强忍住心头的那份恶心,余兴努力睁开双眼,想看清是谁开的枪时,却听到了一阵破空的箭鸣。
这吓得他赶紧躲到附近的一块巨石后,收起雷芒。在确认短暂安全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呕了几口酸水。
太险了,实在太险了!
余兴擦了擦脸上的汗,从储物戒中掏出暗匿,将身体隐藏在巨石的后方。
从瞄准镜中,他看到前方有两波人马在交战,为首的一位手持黑金长枪,伴随着每一次挥动,将身边的敌人扫退。
当更远处有枪械的声音时,那持枪者将另一手的大盾放在身前,完美的避开了倾泻的子弹。
这是什么实力?这帮人从哪冒出来的?那一阵阵的枪械轰鸣又是怎么一回事?
余兴脑子乱得很,他甩甩头,努力想理清现状,但是发现怎么也做不到。除了觉得眼前那持枪大汉比较眼熟以外,他完全无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将暗匿架好,他决定先蹲在暗处,伺机而动。
大概一盏茶工夫,也不知道是没子弹还是体力耗光了。双方开始逐渐撤退,而余兴也才刚刚能理清楚现状:他走到了一个别人交战的场所。
原本那个陷阱是其中一拨人专门给另一拨人准备的,而他却误打误撞,不仅破了陷阱,还被误认为过来探路的,被非常“亲切”和“热情”的招待了一番。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
本来就啥也没捞到,现在还平白无故替人挡枪,甚至差点交代在这里。
饶是他修养还算不错,也禁不住咒骂几句。
即使明白任务要紧,但是那种愤怒却很难压抑住。
更何况,宗门给这次的任()
务时间是两个月。在这两个月内,只要不瞎搞,他是完全自由的。
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余兴收拾好东西,开始了所剩不多的跋涉。而接下来直到夜间,他都没再遭到袭击。
另一边,白牛山周边区域。
段云很早就到天羽商队所指出的等侯区,可是他等了半个时辰,对方的接引者才珊珊来到。
奇怪的是,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他们到底有没有保护好运送的货物。
尽管如此,段云也不敢给那些人脸色看,玄黄境初期的实力不是开玩笑的,就是几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对方一击之敌。
完成了货物交接,段云将伤口清理了一下,又进城歇了歇。
很快天就临近黄昏了,而这时刚刚的那位又找了过来,给了另一批货物,让他护送到铭熙城。
好在路费人家那里出,护送费还另外给给四十块下品灵石。
可段云刚想问下护送的是什么货物,那人就冷冷扫了他一眼。
顿时,莫大的压力如同山崖般压在段云身上,就像是被猛兽扑到一般,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似乎他并没有资格了解这些事情。
将东西准备好,把长枪保养了一下,段云踏上了前往铭熙城的道路。
按照商队给的地图,要翻过三座山脉,再渡过两条长河,才能到达铭熙城。
整个行程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而且必经白牛山的外围地带。在心底问候了匪徒祖辈后,他不情愿的朝白牛山外围走去。
山间的夜晚,总是比白天时冷清的多。动物们停止了它们的活动,陷入沉睡。
空旷的山野中,只有昆虫还在不停活跃,奏响着夏日小夜曲。
段云收起手中的长枪,招呼后面的商队停下来,原地休憩。
他开始回忆白昼时的那场战斗,看看能不能从中汲取什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