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轻哼一声,道:“无知小辈,不知仙家妙法广大,你的身形被我门中阴阳子母镜所摄,尚且狡诈开脱,当真无知无畏”。
赵鹤年听他所言,方才忆起当日被一面宝镜照射,只是当时并未发现端倪,所以一时并未放在心上,不想那面宝镜还有如此作用。情知事情暴露,于是也不留手,右手一翻,一粒宝珠爆射白光,往沈绛面门打去。
沈绛既然当面戳破实情,又哪里没有防备,张口一吐,一道墨色神光自口中喷出,直将宝珠托起。赵鹤年紧咬牙关,施展法力往下落去,宝珠只是纹丝不动。
沈绛笑道:“凭你多少法力,也敢与我动手。我修行一百二十载,炼成地阴幽泉神光,又岂是一件灵器可以敌得,莫要以为凭着几件法宝就可以胡作非为,今日落于我手,也是你咎由自取。”
赵鹤年一声大喝:“莫要啰嗦,无能之辈才需危言恐吓,你若真有本事,捉下我来再来论()
断”。
沈绛笑道:“既是如此,便让你试试神光威能”,说着神光化为一道浪花将云母珠一裹,赵鹤年心中一急,忙要收回宝珠,忽然便无感应,被沈绛一袖笼入其中。
沈绛满面戏谑,笑盈盈的看着赵鹤年,说道:“你还有何手段尽可使出,莫要死后作个冤死鬼”。他见赵鹤年并不答话,又道:“我初见你时便已认出,可知为何在此时动手?”
赵鹤年道:“莫非怕我跑了不成?”
沈绛笑道:“道友深知我意,我见道友所使雷法,便知道友来历,若是出得阵去,谁知又会生出哪种变故?还有哪处比这里更适合杀人灭口吗?”
赵鹤年笑道:“难为道友考虑周全”。说着忙一抛五雷令,将之送至半空,迅速掐动雷诀,只见阵中顿时阴云笼罩,道道雷光厮磨,直往沈绛劈来。
赵鹤年足踏罡步,手掐印诀,指挥雷电劈射。只见空中银辉灿灿,雷声滚滚,仿若山崩海啸之声。
沈绛见此阵仗,也不由神情严肃。忙一抖袖,从中飞出一只五彩琉璃罩,将浑身罩定。只见滚滚天雷劈落,打在其上,电光迸溅。沈绛心头微颤,暗道雷法果然厉害。只是他有真人下赐琉璃沉光罩,并不惧怕此种程度的雷法。
赵鹤年御使数十道雷电劈落,沈绛竟然毫发无损,不由又急又气,此时法力消耗过甚,只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汗出如浆。心知不敌,忙取出一面金线白幡,往空一摇,顿时雾起云漫,席卷四野。本来就是阴云笼罩的风雪大地,此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赵鹤年知晓弥尘幡只能作为遮掩之用,此时身处大阵,若不能破阵而出,只能奋力一战。他又从袖中取出数十张紫电符箓,往四处抛去,此符威力不大,难以用作攻伐,但作为预警之用,倒是十分合适。
他想了想,又放出玉带蛇隐伏雾中助阵,此蛇不似金雕与鵟鸟,本是生于阴煞浊地,倒不畏惧阵中寒气,反而感应到二禽此时蛰伏不动。他将四阵墨玉柱笼在左袖,又将风雷鞭拿在右手,静静等着雾中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