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赵鹤年分明骂他畜生,顿时气血上涌,一声低喝:“去”。足下黑鸦腾然飞起,一身墨羽放出猩红光华,两只利爪直往赵鹤年头顶抓来。
赵鹤年一声冷笑,喝道:“扁毛畜生,也来欺我”,手中风雷鞭祭起,一道雷光放出。黑鸦来势汹汹,被一雷打散红光,翎羽纷飞零落,黑鸦惊得“呱呱”乱叫,往那人身边飞回。
“雷法?”那人心中一惊,妖魔鬼怪向来惊惧雷火,御兽宗御使灵禽猛兽,若是遇着擅使雷火的修士,倒是十分畏首畏尾。不过他也不是无计可施。略一思索,从腰间取下一只黑布口袋,往空一扬,漫天“嗡嗡”作响。
赵鹤年抬头看去,只见漫天黄蜂振翅嗡鸣,宛如漫天飞沙,黄蒙蒙一片。他见黄蜂皆有寸许来长,数量又如此庞大,也不由心中骇然。
“去”,那人又掏出一只玉瓶,往手上又倾倒了些透明浆液,手中挥舞起来,漫天黄蜂轰然作响,齐往赵鹤年裹来。
赵鹤年只觉鼻中闻到一股甜丝丝的芳香气味,便见漫天黄蜂往自己袭来。
那人“嘿嘿”冷笑道:“让你尝尝我追魂蜂的厉害”。说完御使蜂群结成阵势,蜂尾射出万道毒针,化为急风骤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赵鹤年刚将五色***升起,便听护体神光如雨打芭蕉一样,噼啪乱响。他本以为只要熬过一轮,便就无事。谁料,这射出蜂针并非实体,这追魂蜂体内有一毒囊,射出的乃是含有剧毒的囊液。
只见一轮又一轮的“蜂针”袭来,赵鹤年连忙催发真气,本来他真气雄浑,这些追魂蜂射完蜂毒也不能奈他如何。只是这些蜂毒有侵蚀灵光、污秽法器之效。
赵鹤年只觉周身玄光动荡不安,连带真气也蓦然躁动,隐隐有透体而出之兆,他忙取出一珠,置于胸前,方才不适之感才有所缓解。
他见风雷鞭收效甚微,每每祭出,只打灭几只,与这漫天蜂群相比,实在是不足为道。收起风雷鞭,取出金乌壶,往壶身一拍。金乌壶升起数丈火光,壶中飞出九只火鸦,飞出壶口,高声啼鸣。
火鸦往蜂群中一钻,各个张口喷吐烈焰。直往蜂群燎燃,只听蜂群烧的“噼啪噼啪”的炸裂声响。蜂群顿时轰然飞散,那人也顿时乱了手脚。慌忙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往地上一掼,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地上霎时腾起一阵黄烟,迅速往四野弥漫。
赵鹤年闻到一股臭气直冲鼻窍,顶的头颅昏沉,他忙封闭鼻窍,眼前已是昏黄一片。心中一急,手中掐动驭风咒,一卷袍袖,平地骤然刮起一阵狂风,将漫天黄烟刮散。急忙往前看去,已经不见那人踪影。
赵鹤年心道:此人不似个良善的,此地又处云周国内,若他回去搬来人马寻衅,恐怕又多生事端。于是连忙睁开法眼,看清天中风云动向,脚下驾起御风舟,一催法力往北疾驰。
行不多久,便见前方一道黑影飞驰。赵鹤年一抖手腕,金雕从里飞出,往前方疾掠。人身肉体沉重,内藏浊气污垢,若不至炼罡境界,乘渡飞禽只会拖累。
金雕将那人截住,口吐风刃,翅扇狂风。那人心中暗骂,无奈只得取出一只避风罩,将黑鸦与自身罩定。高声喊道:“道友且住,敝人乃是御兽宗内门弟子刘春,多有得罪,万望见谅。不虞之隙,敝人愿献宝补偿。”
他这一耽搁,赵鹤年已经来至跟前,也不答话。为防出现意外,取出千目网将空罩定,又取出风雷鞭卖力击打。那避风罩只不过是件中品法器,挨不过几次,便已经摇摇欲坠。
刘春还以为报出师门能惹他忌惮,却不想更惹起他的杀心。连忙叫道:“道友饶命,敝人愿与道友解释冤仇,还望道友饶我一命,敝人愿意献出所有。”他说到最后,见着护罩抖动,手脚都不能自持,声音也都颤抖起来。
赵鹤年却不为所动,一心御使雷鞭,便要破开护罩。刘春目眦尽裂,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叫道:“道友可知御兽之法,心心动念,情感相应。道友那金雕已是虚丹妖兽,但在道友手中,却只能发挥六成实力。道友莫非不想知道其中原因?”
他说的语速极快,此时一心想活命,见赵鹤年没什么反应,又大声说道:“我御兽宗有一密法,可使妖兽更添三成威力,不知道友可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