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熟睡了,或者说昏迷了大半天的让·杜巴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显然这也不是一次正常的苏醒,因为杜巴利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一阵痉挛般的剧痛。
“呜哇...”
杜巴利的脑袋在痛苦的刺激下立刻清醒过来,一边面容扭曲地吐着口水,一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身前。
杜巴利的眼前仍旧是那两张令他恐惧不已的面孔:
劳伦斯·波拿巴,那个该死的胆大包天的科西嘉野蛮人;还有那个叫格罗索的,折磨了自己一整天的刀疤脸海盗。
看着杜巴利醒了过来,格罗索冷哼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拳头,似乎刚刚重击在杜巴利腹部的那一拳完全没有发泄掉他心中的愤满。
在杜巴利家中发现了那个地洞之后,格罗索更是久久没有平复下来心情。
作为一个闯荡四海的水手,格罗索能够理解接受许多事情,甚至能理解那些在海上因为过于饥渴难耐而在同性之间摩擦出激情的船员们。
但是,在亲自下到那个散发着污秽和恶臭的地洞之后,格罗索还是被杜巴利这种跨越物种的凌辱癖好所震惊了。
格罗索从不自认为是一个卫道士或是一个好人,但他仅有的那一点道德与人性也被所见到的那骇人的一幕给完全碾碎践踏了。
这使得格罗索无比迫切地想要亲手把杜巴利这个畜生给手撕了。
劳伦斯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格罗索,伸手在他面前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冲动。
在离开那宅子之前,劳伦斯就已经命令手下的侍卫控制住了那座住宅的管家和所有仆人,并且立刻派人请求舒瓦瑟尔公爵为那些被囚禁的女性安排一个安全舒适的暂住所。
单单是听到格罗索描述那地洞里的场景,劳伦斯就已经感到有些反胃。
即使劳伦斯对于那些市民眼中光鲜亮丽的大人物的阴暗面已经见的够多了,但也有些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如此的变态猖狂,肆无忌惮。
不过,虽然劳伦斯已经在自己心里给杜巴利宣判了死刑,但也得在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价值之后,劳伦斯才会把像块破抹布一样丢到墓园里去。
“他妈的...呸!”
格罗索怒视着一副无辜模样的杜巴利,直接不顾劳伦斯的阻拦上前一个袭击重重砸在杜巴利的下巴上。
在一阵令人发毛的哀嚎声中,只见两颗带血的牙齿从杜巴利的口中飞出,撞在墙壁上弹回地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留下了两道血痕。
“啊啊啊啊啊!”让·杜巴利感受着自己发肿的下巴,面容扭曲地喊叫起来。
“格罗索!”劳伦斯皱紧眉头,低喝了一声。
“我,抱歉,实在没忍住,妈的。”格罗索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走到劳伦斯身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劳伦斯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看着仍在下意识喊叫的杜巴利,轻声打断他道:
“杜巴利先生,我们去了一趟你家里。”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魔咒一般,令刚刚还在放声大喊的杜巴利瞬间噤了声。
让·杜巴利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在颤动,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们去了我家...”
好一会儿过后,杜巴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却也不过是把劳伦斯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的没错。”
劳伦斯点头说道,轻轻走到他身前,俯视着惶恐不已的杜巴利,补充说道:
“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人,一些动物。”
杜巴利的童孔明显()
的震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就好像他的心脏也因为过于惊惧而忘了给脸部供血一样。
“我...不,不是我...”
让·杜巴利低下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而后崩溃地抬起头对着劳伦斯叫喊道:
“不是我!真不是我要干的!”
“他妈的!”格罗索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着骂道:
“不是你?那是老子挖了条地道把那些笼子给你塞进去的?!”
劳伦斯叹了口气,伸手制止格罗索说道:
“让他说完吧,格罗索。”
“是...是,我会说的。”杜巴利看着劳伦斯,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法尔科内伯爵,是他要求我的...本来我只是在地下室养了几个...伴偶。结果在不久前,法尔科内伯爵忽然就写信给我,要求我给他安排这样的...表演。啊对!我想起来了,差不多就是您和他决斗之后的时间,他就给我写信了!”
“决斗之后?”
劳伦斯一听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就是浪荡公子的法尔科内伯爵估计是接受不了成为阉人的现实,想要通过这种变态阴暗的爱好来满足他那已然走火入魔的心态。
“看来那一颗子弹真的改变了很多事啊...”
劳伦斯想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杜巴利说道:
“先不说法尔科内伯爵的事,刚刚你是亲口承认了对至少六位女性的监禁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