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少主惨死,目眦欲裂,艰难地抬起手,但是除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乐天看着那人愤怒的神情不为所动,手上的玉尺再次挥下,所有妙玉宗人的要害之上都出现了一个血洞,片刻之后便再无生息。
就算是步小天等人也没想到乐天会如此果断下手杀了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几人看着满地的尸体沉默了片刻,步小天才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
“乐天…你…”
乐天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完,开口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已经没了反抗之力,我不该杀他们?”
步小天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告诉了乐天,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你有没有想过,以前有多少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残忍?
若是我们没有追上来,蓝师妹的遭遇会是怎么样的?
如果我们就这样放过了他们,将来还会有多少人惨死在他们手里?”
乐天的三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却都直指核心,令步小天无法反驳。
过了片刻,乐天语气放缓:
“小天,我知道你觉得作为正道弟子不该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应该跟他们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低,但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跟他们想必太过悬殊,如果只凭着一腔热血去跟他们硬拼,那只是毫无意义地送死。”
步小天看向法明和蓝云心,见两人脸上的神色明显是赞同乐天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其实乐天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眼睁睁看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死在他手里,他心里总时不免感到有一丝不忍。
四人一路行至前院,沿路见到不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乐天毫不手软,所有黑衣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步小天纵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的,并没有为这些人求情。
他们将院子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确定没()
有妙玉宗的漏网之鱼了以后又将那些哑巴仆人全部驱散。
此时已至深夜,四人站在大门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乐天抬手掐诀,一道真火从他手中飞出落在院中,转眼间整座院子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却又无声无息,看着有些诡异。
小镇上的人都已经陷入了熟睡,院子里的动静并没有惊动他们。
乐天打出的真火着实不凡,不过半个时辰,整座小院便被烧得一干二净,若是普通火焰,这场大火免不了要烧上一整夜。
待大火熄灭,原先的院子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断壁残垣。
四人不再逗留,同时化作流光消失在天边的夜色中。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有早起的商贩像往日一般路过这里,随意看了一眼街道两旁的房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顿时大叫一声:
“不好了!出事了!”
这一声惊叫顿时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在晨雾中传遍了小半个镇子。
小镇迅速变得喧嚣起来,道道人影走出家门,聚集到消失的小院之前。
这里的情形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镇子,不多时,所有人都知道了一直庇护着他们镇子的小院和里面的人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这下子小镇变得喧嚣无比,所有人都在讨论一夜之间化作灰烬的小院。
在这表面的喧嚣和热闹之下,是隐藏不住的担忧和恐惧。
另一边,在距离小镇数百里外的一片林子里,四道身影正在闭目打坐,正是连夜离开小镇的步小天四人。
一道黑影穿过层层密林停在了四人身边,却是黑驴叼回来了一头死去的山羊。
黑驴刚刚回来,步小天便睁开了眼睛,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黑驴的脑袋,就提起死去的山羊去找地方处理去了。
七日后,四人来到一座大城。
此地是虽不是九州都城之一,却是西南蜀州、西方灵州、南方海州以及中央元州四州交界之地。
这般地界自是十分繁华,其中有来自四大州的商旅路人,豪侠怪客,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
四人进城,只见城内有着形形***的商铺,道路两旁还摆着密密麻麻的摊位,叫卖声不绝于耳,几人连日赶路,对这样热闹的景象竟有些不太适应。
几人在城内闲逛了半日,才找了家酒楼打算吃饭。
刚刚点完菜,乐天便低声道:
“有人跟着我们!”
听完乐天的话,其他三人也都微微点头,显然也早就发现了后面跟踪他们的人。
四人不动声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现,面色如常地谈笑吃喝,暗地里却都一致注意着远处桌边一个不时悄悄看向他们这边的瘦小男子。
吃完饭,四人继续在城内闲逛,直到天色发黑,才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他们进去后不久,一个美貌中带着几分妩媚的女子也走进了这家客栈。
“小二~”
一声轻唤,媚意入骨。
客栈里听到这声音的所有人,觉得骨头似乎连骨头都酥了三分,呆呆的看着这迈着妩媚步子走进来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似乎对这样被众人瞩目场景习以为常,并不在乎那些人带着一丝火热的目光,继续媚声道:
“一间上房~”
那小二双目无神,如提线木偶般转身:
“好…请跟我来…”
两人上楼后许久,其他人才回过神来,但刚刚那女子的面容、身形乃至声音都牢()
牢地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就连那些同为女子之人也不例外。
那女子跟在店小二身后一路前行,在某几间挨着的房间前微微顿足,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半夜,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窗户飞出,又从另一个房间的窗户钻了进去。
“哼!”
不过片刻,房间里传出一声冷哼:
“几个小鬼还挺机灵!”
听声音是个女子,虽是冷哼,但仍旧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