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低头道:“凌菲如今乃圣人亲赐绣衣执事,累迁北鉴司左司丞,可还习惯众人这般称呼?”
“死者脖颈处切口整齐,且未见一丝鲜血流出,周身未见其余外伤,当是快刀一击毙命。”
白辰海笑道:“并非不见血迹。”
白辰海道:“就此人身上陈旧伤痕来看,此人身份若不是行伍之人便是山野匪徒。”
“无碍,凌菲,你这手枪已作了改善,”此时,苏落衡正巧自后堂中赶来,听闻二人言语当即说道:“这手枪已按凌菲之意,可添加五枚弹丸,这弹夹之内底部以弹片作为支撑,顶端弹丸射出之后,底端弹片会将其余弹丸推入枪管之中。”
白辰海道:“死者双手呈卷曲状,似是握拳,据袁馆驿所言这尸体是策马而至,而后才自马上抬下,死者血障肉眼清晰可见,坠积之处轻按则血障褪去,俄顷复现,当是亡故三个时辰左右,至于李司丞所断死者四肢僵直,一来则是因这夜间气温低寒,二来则是这尸身自死后半个时辰便出现僵直现象,故此,这尸体自马上抬下之时依旧僵直,可待李司丞赶至之时,已然呈躺卧状,故而这僵直并未及顶峰。由此可断这死者亡故不过三个时辰至四个时辰之间。”
乔凌菲道:“不就是绣衣之首么,有何不同。”
乔凌菲自是看出这袁映寒对这破案也是感兴趣,否则也不至这连夜一路盘问往长安城赶来,亦是不至这提前做出诸多揣测,倒是为众人省下不少功夫,话虽如此,可这乔凌菲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还是差这方鹤临沿官道私道各走了一遭。
苏落衡答道:“并未见鄂国公,只是有控鹤卫暗中与醉月阁隐藏。”
“无妨,凌菲拟一封文书,借用袁馆驿几日,这几日袁馆驿便于我这北鉴司内便可。”
苏落衡笑道:“已然修养半月有余,并无大碍,再者得那张果老前辈所赠丹药,自是得益匪浅。”
苏落衡闻言连忙推脱道:“万万不可,落衡受之有愧。”
乔凌菲于脑海中搜索一番关于这绣衣直使的历史记载随即道:“这绣衣直使乃是始于西汉,奉诏督察各地,一度非常活跃,甚至“威振州郡”,地位显赫。职责主要是奉命“讨奸”、“治狱”,督察百官、亲贵奢侈、逾制、不法的事。他们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令很多不法官员闻风丧胆。不过据史料记载,至王莽篡汉之后,便是这绣衣一职的陌路。而后至前朝时也便并未听闻设有这绣衣一职。”
白辰海看向袁映寒说道:“不知袁馆驿这一路行来可有感觉寒意?”
林笑愚闻言看向苏落衡道:“落落,伤势如何?”
乔凌菲依旧看向林笑愚道:“今夜便差落落与你一同往鬼市中去,藏于暗处即可,另外,叮嘱葛萨,看看那皮货行铺子周围可有异样。”
林笑愚闻言转眼看向乔凌菲,见乔凌菲依旧盯着自己,不由干咳一声道:“咳咳,那,那是自然,只是不知落落状况如何。”
林笑愚道:“落落先行歇息,我与凌菲再细致研究一番。”
袁映寒闻言眉头微蹙思忖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为,只是”
沿回廊往大堂中行去之时,这一路上袁映寒都是不停夸赞,什么诸如如此巧思,竟是如此别致之类的溢美之词。至大堂之后乔凌菲看向裴童卿说道:“童卿取来格目做会议笔记。”而后便看向白辰海问道:“如何?”
乔凌菲道:“如此甚好。”
“末官不敢妄断,这马屁若是温和,仅需半日即可,可若是性子烈的话,少则三五天多则数月。”
袁映寒道:“末官尽力一试。”
言罢便看向药罗葛牟羽说道:“药罗罗,你对这马匹之事亦是有所了解,此案便交由你与袁馆驿一同查办。其余人等,依原计划行事,散会!”
苏落衡便也不再推脱,将这手枪收于腰间蹀躞带内,看向乔凌菲道:“那落衡便却之不恭了,”言罢苏落衡便坐下道:“不知今夜头儿作何安排?”
乔凌菲点头继续问道:“何时死亡?”
乔凌菲正吃着不知从何处取出的蜜饯,看向林笑愚道:“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袁映寒,袁映寒亦是低头看向自己这不算厚的袍子,登时明白过来道:“那尸身衣着单薄,当是没了袍子。”
“这末官,这驿馆之中公务亦是不少,只怕是”
乔凌菲问道:“可有见那薛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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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愚道:“待河灵归来,鹤临与葛萨一同往皮货行去,落落便同我一同往那兰桂坊处盯梢。”
林笑愚亦是附和道:“既是凌菲美意,便收下吧。”
三人相视一笑,乔凌菲则是将手中那把手枪递与苏落衡道:“落落,这手枪便赠与你,做防身之用。”
林笑愚看乔凌菲这娇俏的模样,登时转开视线道:“袁馆驿心思缜密,且这一番推理也是有理有据,待河灵归来再做定夺。”
乔凌菲不屑道:“洒洒水啦,多少都知道些。”
乔凌菲思忖片刻又看向林笑愚道:“那圣人此番复又启用北鉴司,另有他谋?”
林笑愚道:“予墨不敢王子揣测圣人心思,只是,与默认为,待这私钱案了结,倒是不妨向圣人请教一番。”
乔凌菲道:“如今这北鉴司便是只有我等八人,我正想着网罗些人才,一来这诸多案件也好分派人手,若是这绣衣使者便不止长安城北鉴司这些人,那便不妨召回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