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衡看向拦住去路的乔凌菲,无力哽咽道:“让开。”
李珩看向乔凌菲道:“珩自问无愧君子之行。”随即抬眼看向大堂方向,不看乔凌菲。
“让开!”苏落衡竭力喊出这一句,随后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向地面倒去,乔凌菲急忙上前几步将苏落衡搀住。
众人正闲谈间,大堂外忽的传来一声高喝:“圣诏亲临,大理寺少卿乔凌菲及李珩受诏。”
李珩道:“只怕是经受不起此番祸事。”
上官婉儿闻言满脸喜悦,余光偷扫一眼李珩,却开口道:“倒是想来着,怕是宫中事务繁多,脱身不得。”
方鹤临登时明白,向后院庖屋跑去,取来碗碟与众人。
苏落衡跌跌撞撞沿回廊向外走去,却遭乔凌菲拦住了去路。
最后一句则是责令限期破获这私银一案。
至于这第五庭究竟落得个如何下场,乔凌菲虽是不知,却也知这第五庭老年得子,其三子第五琦乃是后世玄宗时期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想必此番这武则天也是思及这旧事牵扯颇广,便也是宽容了几分。至于这到底是宽容了几分,也是后续方才知晓,这第五庭于数日之后便又如朝中付了官任,然而这乔凌菲却并不在意,只要这案子破了,便可,当中涉及各中势力及武则天当年丑闻,乔凌菲并不想深究。
一众人等跟随上官婉儿出了大理寺门,便见那上官婉儿冷声问那卫士道:“可有处置妥当。”
李珩甩袖,懊恼的跟随乔凌菲往后院中行去,紧赶几步至乔凌菲身侧道:“这苏家灭门一事当如何告知落落。”
李珩立即将苏落衡抱起身来,往后院中行去,白辰海紧随其后往后院中行去。
乔凌菲听完这赏赐登时双目圆瞠,这都是些什么啊,为啥这差距这么大?同样是有功之臣,这赏赐也不至如此天差地别啊。不过回头再琢磨琢磨,这也是能明白这武则天心思所在。
而后众人便于大堂之中庆祝一番,那丁小至堂前通报,衙外有卫士请上官婉儿,上官婉儿闻言看向乔凌菲道:“乔家妹妹,想是这圣人托嘱之事已然办妥,姊姊便得往神都复命去了,便就此别过,他日待这私银案侦破之时,可往神都一叙。”言罢不待众人回复,便恢复当日朝堂上那副冰冷模样,向堂外行去,与李珩错身时,亦未向李珩看一眼。便往衙外行去。
乔凌菲不为所动。
“你什么你”乔凌菲自顾的向后院中行去道:“去看看落落可曾醒转。”
李珩不自觉道:“尚未醒来。”
乔凌菲一脸坏笑看向上官婉儿道:“不知姊姊昨夜睡眠可好?”
乔凌菲出了崇贤坊,便往大理寺赶了回去。途径利人市之时,便又往利人市走了一遭,此番行走并不是为那私钱案或程檀睿一事,而是往利人市中寻些材料,以备日后所需。
众人捂嘴偷笑,正调侃间,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正是上官婉儿,只见上官婉儿已然梳洗罢,着了妆容,见堂内众人正在早食,便道:“倒是真早。”
乔凌菲看向李珩道:“你四不四撒,自是待落落康复几日。”
乔凌菲上前几步,盯着李珩脖颈之处,随即伸出食指按压了一番。
乔凌菲道:“你可有想法?”
乔凌菲道:“那便是了,如实相告即可。”
李珩捂住脖颈脸色精彩,看向众人道:“搬迁之物可曾制备妥当?皆聚于此处作何?”
上官婉儿随即上马与乔凌菲等人轻微颔首便驱马离开。
乔凌菲等人随即折回大理寺院中,将那院中红木箱子一一打开,众人登时惊叹,正欲向李珩道喜,却不见李珩身影,乔凌菲随即向院门外看去,但见那李珩依旧立于原处,看向上官婉儿远去方向,便嚷道:“李珩,是舍不得么?”李珩闻言愣了片刻,便转过身来,向院内行来。
乔凌菲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中,不知何时,双目亦是通红,眼角一滴晶莹顺脸颊滑落。
乔凌菲倒不是为这自身与苏落衡相同的经历而难过,只是,这如今穿越在这盛世大唐,家中父母又当如何?自己那副身躯如今是否已然长眠于地底?
许是真的于这大唐之中久了,当真是忘却了。犹记得上次梦见父母时,见父母于病房之中苍老的身影,以及哭晕的母亲,自那之后,父母的身影便再未闯入自己的梦境之中。
而自己可曾思念过?怎会没有,每一个早起的清晨,都是思念母亲熬的粥,每一个迟眠的夜,都是在怀念父亲为自己掖被角的手。只是如今又当如何?
乔凌菲得知这李珩与西域诸事,便是打定主意要往西域去的,因为父亲从事的便是这考古工作,而自己的穿越亦是因为那一副破碎的《弈棋仕女图》故而自乔府见得这幅画作之后便一直收于行囊之中。只待有机会往西域行去之时,将这《弈棋仕女图》上所留的线索,流传下去。若是父亲有机会得见,会察觉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