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先发出一声淡笑,一只手将少女钳制住,一只手抓着那个墨者魔方高高举起,放在少女够不着的地方:
“是你趁我不备想要夺走这魔方的,这充其量只是你破坏约定的略施惩戒罢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跟你定下了什么约定了,完全是你自说自话想要抢我的魔方!”
又一次被看穿了,墨望清心中都有些绝望了,这个家伙一晚上不睡觉都不累的吗?
“我明白你有什么企图,想要挟持我好控制墨家发展你的犯罪帝国对吧?想都别想!”
墨望清心中愤恨,激烈挣扎起来,云仙先只好用砸毁魔方作威胁迫使她消停下来。
“我都说了只是好奇了。”
看着墨望清那张与叶笙歌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这般委屈的神情,云仙先便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毕竟若是换作叶笙歌,被一只手按住的就得是他了,
“况且别总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
墨望清咬牙切齿地放下一句狠话:“你总有懈怠的时候的,别把一刻当永远。”
云仙先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盯着眼前这个少女陷入沉思。
虽然确认了墨家钜子背后实际是这个少女,她身上的疑点倒仍旧不少。
这个巨子机关人还能以与张载是同一个型号来解释,她为何长得与叶笙歌一模一样,就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以及,她为何那么稚嫩?哪怕他是天才,领悟了张载所留下的机关术,如此心性又怎么会墨家之道的创始者……
云仙先叹了口气。
而且最为关键的,虽然能将这一切与杨务观复活布施之道的目的联系起来,他仍旧无法确认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存在?又以何种形式进行?
实是在可惜,本想过几日从刘纲那里再打听一些布施仙人的生平,却没想到杨务观出手那么快,让他未能准备完全,不过这其中是否还有几分天命使然呢?
“呵呵,一筹莫展啊……”
云仙先冷笑一声,一旁的墨望清一看到他露出这种恶毒的表情顿时被吓了一跳,蠢蠢欲动的手又收了回去。
“嗡。”
前屋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巨子机关人缓缓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两杯茶,放在了两人身边。
云仙先瞥了一眼杯中沉淀着的未知粉末,随后故作随意地询问墨望清:
“你这个机关人看上去即便不用操纵也能活动啊。”
“那是,也不看看它是谁造的。”
“就你这样还能是你造的不成?”
“你什么意思?”
墨望清顿时不乐意了,但看到云仙先那双玩味的眼神后又一下子泄了气,
“好吧原型不是我造的,但它是我从我们村地里挖出来的,是我修补的!你不知道,刚开始它可呆了,能有现在这种灵智我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是吗?那看到你被我欺负它为何不出手,果然还是脑袋没修好吧。”
“去你的,那是因为你手上拿着魔方,爹爹有过设定,他是不能主动攻击手拿魔方的人的。”
墨望清不出意料地中了激将法,挥起拳头反驳道,
“你明白了吧?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等我拿回了魔方,他第一个揍的就是你!”
“算了吧,我看它除了讲大道理外其他都是一窍不通,弄坏了反而可惜。”
云仙先莞尔一笑,悠然抬起了那个粉末已经结块的茶杯晃了晃,笑着对那个机关人说道:
“下回下药后还是等其完全溶解后再盛上来吧,而且我不得不科普一件事,面粉放在()
茶里是不能杀人的。”
机关人肉眼可见地一愣,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了。
云仙先继续思索起来,余光却瞥见墨望清仍旧死死地盯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别一副深仇大怨的表情,一晚上没睡了,现在你这种年纪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还是去休息吧。”
“不行,那万一你带着魔方逃走了怎么办?”
“我都说了拿着魔方只是好奇而已,你也不想想你最开始那副神神叨叨故作高深的模样,要是不把这把柄攥在手里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云仙先摊了摊手,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恶意,证据就是在得知墨家钜子是一个可***控的机关人后我仍没有杀了你。”
“可能是你还不知道如何操纵呢?”
“如果我想知道,我会知道的。”
云仙先的回答中带着一种轻描淡写且莫名其妙的自信,他的语言中仿佛带着一股奇妙的魔力,让墨望清心中升起一种没有来由的信服。
“那你发誓。”
云仙先呵呵一笑:“向什么?墨学里不是宣称没有鬼神吗?”
“向我,用你的人格。”
“行,我用我的人格发誓,绝对对你没恶意。”
“也不许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行……”
在云仙先的好声好气之下,少女总算是迫不及待地闭上了眼睛。
“……至少找个床褥睡啊。”
云仙先望着很快陷入睡眠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去将这个长的与叶笙歌相似、心性却截然不同的“布施仙人”抱上了房间铺着的席子,为她盖上被子。
耳畔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墨望清红着脸,又把被子裹紧了些。
而看到这一幕的云仙先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又将目光投向了还静坐在原处的那个机关人,也不知是在对什么说:
“奇怪啊……”
…………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板地上,几名墨家弟子身着简洁的黑袍,面容专注,正在对各自的机关人做着最后的调整。
至于其他弟子则纷纷围在院子里,有的手持竹筒加油助威,有的则在一旁分析起这些机关的门道。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