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琴公子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话锋一转,笑吟吟地看向云仙先,轻声道,
“也期待云兄能大显身手,在汾州文人骚客中大放异彩,毕竟云兄能被魏妈妈挑剔的目光看中,必然是有过人之才,隐藏至今也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而琴公子的突然发难也让阿青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只见眼前男子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其后实则暗藏玄机、咄咄逼人,他这是在暗中向云仙先宣战啊!
这两人果然还是对上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阿青不由得头疼起来,墨熙溪也是开始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云仙先。
云仙先面色如常,好奇地询问道:“这场盛会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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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公子笑着回答道:“今夜戌时持续到明日丑时。”
“那个……”
“那我应该是不会去的。”
阿青的话还没说出口,云仙先已是出言拒绝,后面还跟了一句让阿青心惊肉跳的话,
“而且,墨熙溪也不能去。”
话音刚落,庭院中的气氛已是冷上几分,阿青僵在原地,琴公子更是沉默,半晌,才轻笑着说道:
“云兄这是何意?若只是孤芳自赏也就罢了,何必为难墨小姐?”
“原因很简单。”
云仙先摩挲着下巴,语气轻松,
“她病症所带来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若是贸然活动,恐怕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一听到这个理由,琴公子表情一滞,生硬地说道:
“这在下当然明白,可云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次金杏盛会与往年不同,
“届时不仅有外来的文人骚客与贵戚权门,更是有……兹事体大,可不能因小失大了。”
“所谓的‘小"是指墨熙溪的生命吗?”
云仙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不禁眉头微挑。
而他这不明不白的话放在阿青与琴公子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阿青心头顿时有些发堵,不明白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是嫉妒了?不应该啊,那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只是闲着没事干?还是有关的熙溪病症真的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阿青这样想着时,琴公子面色多少变得有些难看了,语气间也多了几分强硬:
“这点云兄实在是言过其实、小题大做了,既然在下邀请墨小姐,自然也会将她的安全放在首位,不劳费心。”
“你对事实又了解多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墨熙溪奄奄一息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你这张脸吧?”
云仙先好奇地偏过头,语气相当轻描淡写,
“既然如此,你至少得说出所谓的‘大"大在哪里吧?如此不明不白、语无伦次,我该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呢?”
闻言,墨熙溪顿时浑身一颤,纤纤素手羞涩地搅在一起,眼神中闪烁着欢快而羞怯,阿青则是神色奇异。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而琴公子神情闪烁,似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沉默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声音忽地压低: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只是……本次金杏盛会上,会有仙人到场!”
“仙人?”
阿青顿时错愕,小心翼翼地看向云仙先,而云仙先此时也是略有诧异,嘴角微微上扬,口中重复了一遍:
“仙人?”
琴公子在说出口后表情又缓和了些许,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从魏妈妈那里得到了消息,今夜的金杏盛会上会有东洲名门仙人到场,届时若是能在会上得到仙人的注目,必将受益匪浅!”
“是仙人哎……”
阿青不禁暗中拉了拉云仙先的衣袖。
凡人一生想见到仙人可以说是无稽之谈,这对墨熙溪甚至是她们大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毕竟即便得不到仙缘,兴许也能让仙人出手祓除熙溪身上的病魔呢!
再者,虽然云仙先从表现来看似乎也属于仙人或是很强的道士一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某种目的,他根本不想管她们。
若此时他还因为自己不知为何的算计而拒绝,那么墨熙溪可以说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一生再难遇上了!
所幸云仙先只是神情迟疑了一下,也不再拒绝了()
:“好吧。”
琴公子没有说话,转而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墨熙溪,而她悄悄看了一眼云仙先后,也是红着脸应道:
“多谢琴公子提醒!我会去的。”
“好。”
琴公子自然也是将墨熙溪看云仙先的那个眼神收入眼底,眼中闪过几分失落,但又很快恢复了过来,笑容如常,就欲说些什么。
“公子!”
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丫鬟,在看到琴公子后着急忙慌地喊道,
“原来您真的在这里啊,奴婢真是找您找好久了!”
“你是……”
被打断了话头的琴公子表现得有些不悦,但在看到丫鬟的这张脸后顿时认出了她的身份,皱眉道,
“阿七?什么事需要那么着急?”
丫鬟头摇得像拨浪鼓:“奴婢不知,是魏妈妈有事找您,说是有关盛会的大人物!请千万加紧到天字号去,是很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琴公子微微一愣,然后很快明白过来:“好,我这就去。”
说完这句话,琴公子向几人笑了笑,拱手告辞,墨熙溪与阿青也连忙回礼。
但就在临走之时,琴公子忽然走到云仙先身侧,面不改色地轻声道:
“在走之前,在下奉劝云兄几句。
“墨小姐不是谁的物品,她有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云兄可莫要利用墨小姐的善良肆意妄为。
“至于云兄是否有真本事在身,我们金杏盛会上见,我想,届时也会有很多来客乐意见识您的风采,只希望您不要让我太过无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