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只觉得此女装束异常,无论何时脸上都架着个跟算命先生一样的墨镜。
而当接触下来才发现,此人竟是个男性,听说戴着墨镜是天生有种怪病,一旦摘下并暴露在空气中便会双目溃烂,持续九九八十一天才可好转。
但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明明是同一天被卖来的,她只能在杏花楼做些侍奉人的工作,此人却因为眉清目秀和某个不知名方面的特长在当天便被宣布为了头牌之一。
更可气的是,若是因为相貌并不出众被刷下就算了,她被淘汰的理由居然是身材太过普通容易被错认成异性!开什么玩笑?那这个“仙仙”凭什么就可以了?!
起初,这番反差自然是让她以及同批那些遭家人出卖、典押的姐妹们心有不甘。
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此人的性格很好,与他外貌一样温文尔雅、文()
采斐然,除了时常会说些听不懂的话外,倒是很平易近人,相当讨人喜欢。
而且身处于这般陌生环境,人身自由也受到限制,最初她们都是郁郁寡欢、黯然神伤,只有他一人始终是无所谓的态度。
就好像他们现在并非被人奴役,而是在一个享乐天国。
这种说好听点叫安之若素,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而更可怕的是,就在他的影响下,现在连她们对此都有些释然了。
这么一来,由于这种独特的魅力,她在心中对这人也多少有了些判断。
他想必是孤身一人离家出走、却在异国他乡惨遭掳拐的富家公子吧。
“……阿青?阿青!你究竟听到没有?”
耳畔的声音愈发严肃,这时丫鬟阿青才缓过神来,慌张地点了点头:“我在!”
“以后我叫你必须在三声之内有反应,明白吗?”
魏妈妈满脸不悦,皱着眉头说道,
“你去跟天字号的奴才打个招呼,让他们再检查一遍,过会儿仙先要在那里接客了。”
“什么?那么快?”
阿青听后吓了一跳,她与其他新人不同,是被一个西边的大家卖来的,过去侍奉老主人的时候就对所谓风月场地的事了解一些。
因此,她自然也知道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家伙去接客是多么的不合常理,更不理解居然还有人会点他。
魏妈妈面露不悦:“怎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见她这模样,阿青连连摇头,慌乱地走出房间。
魏妈妈收回视线,再度看向身侧那人,轻声中带着些许鼓励与欣赏:
“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我可对你这资质看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