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得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身体里流淌着墨家的血脉,却毫无在这方面的天赋。
他甚至曾经怀疑过自己母亲是不是给自己父亲戴过绿帽子,毕竟身为墨家的后代,多少都会遗传一些这方面的天赋,但是他却毫无哪怕一点点的这方面的能力。
年轻的时候他还多少有一些抗争的想法,想要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勤能补拙,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努力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废物!
后来他干脆就躺平了,反正老子啥也不是,你们爱咋咋地吧!
后来他还自己发明了一套特别能够治愈自己的经典话术,比如明知山有虎,不去明知山……
只要心态好,哪里都是巴厘岛……
至于自己的什么宗主身份,他也想明白了,打工而已,又不是卖命,责任心过盛,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关键是你责任心太多,别人还根本不把你当回事,除了自找没趣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鸟用。
打工就是打工,千万不要用力太猛,反正自己干与不干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太阳照常升起,云诡宗也照常运行。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憋着一口气,很是不服气。
心里想你们都看不起我,那我这个宗主大不了干脆躲起来,过几天看看你们着不着急!
结果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高估了自己,他自己在那里躲的都受不了了,结果这个世界好像把他遗忘了一样。
没有一个人去寻找他。
甚至在他回来之后,那些人见到他也是很平淡的打招呼,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
回来之后他就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彻底的躺平了。
从那一刻以前的有上进心的墨得死了,活着的是新的废物墨得。
所以一般在这种需要激烈讨论的场合,他又必须出现的场合,怎么办?
他就干脆坐在那里装死,反正也没有人在乎他!
十六个长老十七个人,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唯有他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在脑海里想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只是斯人已去,人家闺女现在都坐上了云诡宗的长老了。
而他还始终一个人,经常会幻想“莎士比亚”。
所以在刚刚诸位长老激烈讨论的时候,实际上他的思绪一直在薛凌波身上。
虽然薛凌波的表现实在是跟她母亲大相径庭,不!
简直就不像是她母亲生出来的,但凡那个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能够稍微认真一些,也不至于生出来这么个玩意!
她是那么的贤淑温柔……
而眼前这个小丫头完全就像是从野地里,石头缝里自己蹦出来的一样,泼皮无赖得很!
一点不讲规矩。
以前他非常喜欢她母亲,那时候年轻气盛,有一次路过小溪边,刚好看见她母亲正在那里濯足,那一双雪白秀气的小脚看得墨得都犯病了!
此后的很多个日日夜夜,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一双雪白粉嫩的小脚,他觉得他真的是得病了,要不然怎么会迷上人家女孩子一双臭脚呢?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从她母亲身上患的病,竟然在她女儿身上被治愈了。这丫头天天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坐下就抠脚,抠鼻,有时候还会抠抠脚在鼻子下面闻闻,那简直是惨绝人寰,无法想象。
如果说整个云诡宗最让他讨厌的两个人是谁?
一个毫无疑问是娘娘腔长老,另外一个就是薛凌波了。
对于薛凌波的讨厌不仅仅是因为她如此邋遢,还有就是她长了几分像她母亲。
他实在搞不懂()
,为什么她要长得像他母亲,就不能长得像她父亲吗?
这样自己每次看到她就不会想到她的母亲了。
每次看到她之后自己回去都会惆怅半夜,最后嘴里忍不住轻轻地哼唱了一句:雨纷纷,秋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这是他曾经听她母亲唱过的歌。
唱完之后,自己就会顾影自怜地说一句。
“没错,我现在就是一直一个人!”
然后就被自己坚贞不渝的爱情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实在太伟大了!
伟大的值得让自己感动落泪!
对于这次他突然出声,其他的那些长老们也都纷纷侧目看着他,显得不可思议。
特别是那娘娘腔,撇着嘴,翘着兰花指,斜眼看着他说道:“哟,咱们的大宗主竟然都开口说话了,那可不得了,这小子看来是非要做咱们云诡宗的长老不可了,要不然都浪费了咱们宗主开了一次尊口!”
墨得每次一听到这家伙说话都感觉到头皮发麻,他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物种,为什么整天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一样,而且人家表现的是那么自然,毫不觉得羞涩。
可他们不行啊,他们听的简直就像是在遭罪,觉得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对他们进行精神攻击!
那种痛苦简直非人也!
很多时候他都想问问他,是不是他身体少了什么器官,还是在娘胎出来的时候,搞错了什么?
要不然他何至于以一个堂堂男儿之身与他们这些男人会如此不同?
面对娘娘腔的嘲讽,墨得自当作是被一阵恶风吹过,忍忍也就过去了。
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于是就这样陈尘就成了云诡宗的第十七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