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这样判断呢,这也归咎于我进来后并没有忙着树立自己的权威,而是跟号内有点观察力有点思想的人聊天的缘故。这一个月来我不但跟老鼠聊天,还跟刘明、曾涛还有其他别人压根看不上的那些人聊天,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聊他们的内心感知,我甚至有几次还故意跟刘永振的四大金刚聊了聊天。
也正是从这些聊天中我逐渐了解了刘永振这个人,了解了他的过去,他的性格和他的为人口碑。在社会上,特别是北郊那个蔬菜批发市场那一片刘永振不可谓是名声不响。他的名声都是依靠他的为人狠辣下手黑得来的。当然在他身边也围着一圈子跟他臭味相投的人合伙在一起欺行霸市。他们共尊刘永振为大哥,倒不是真的他们就是佩服刘永振,而是刘永振下手黑,心狠,所有事情都豁的出去,那些人也需要一个领头,所以带着三分惧怕、三份依赖以及三份利用的心思才推了刘永振当扛把子。
别看刘永振在外边有一号,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进看守所。别看他在外边咋咋呼呼的,但是对于看守所的门道却是一窍不通。他身边聚拢的那几个也都是郊区农村里的小流氓,算不得社会上的人,说白了就是村霸而已没什么见识,也都是没有经过政府专政洗礼的人。最初这一帮子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仗着刘永振死刑犯的身份抱团取暖混个吃饱不干活不被人欺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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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因为政府的人道和号内不愿意跟死人计较的思想以及不愿去踩臭狗屎的心态没人愿意跟他们拉扯,造成了他们有了天老大他们老二的错觉,错以为在看守所他们就是无人敢欺得主儿,所以才会天天那么嚣张跋扈的。
我呢了解完了这些后,就给他们了一个定义。听我说到这里朱亮亮和曾涛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定义?”
“癞蛤蟆定义!”我嘲讽的说道!
“怎么个解释?”朱亮亮不解的问道。
“爬上脚面的癞蛤蟆;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他是癞蛤蟆但是把别人的恶心、讨厌、忍让、不想计较当成了别人的畏惧、害怕。所以有了吃天鹅肉的想法。但凡他有点点自知之明、但凡他有点脑子有点心机就不至于成现在这样。社会上混的有句浑话说得好啊,事是自己做的,面子是人家给的。大家常说两好搁一好大家都好了。刘永振就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才会成今天这样的。”我有点不屑的评论着刘永振。
想想也是,之前在号内刘永振这伙人充其量是没人理不受欺负,偶尔还能小小的欺负一下别人,给号子里捣捣乱添添堵。这次一下子把号内的大权揽到手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上来就把号内弄得怨声载道的,再加上他错以为整个看守所都要让着他的,再加上之前号子里边已经打理的顺风顺水了,换成他突然他以为该有的待遇统统没有了,他怎么会不抓狂呢。
“劳动号怎么会那么配合呢?”曾涛问道。
“刘明和罗峰的功劳呗,他们两个头一天就提前给劳动号打招呼了。”我答道。我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起身来到桌子前倒了三杯水端了过来,然后问道:“朱干部,今天张所找你你怎么回答的?”
“还不是按照你教的那样说的。”朱亮亮喝了一口水后说道:“我给张所把刘永振这伙人狠狠地恶心了一下,然后说你准备接号长了,想让号里太平点,不想跟谁发生争执,既然刘永振他们想来管理号子,你就想看看他们能不能管好,于是答应让他们按照监规狱纪和干警的要求来管理号子。一是减少了号内的对立和冲突,二来也能把那些不安定因素转化为积极向上的能量。谁知道呢刘永振这些人烂泥扶不上墙,骨子里便已经坏透了,压根就不会认真悔过积极改造的,这才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我也把他们签署的协议和保证书拿出来给张所看了。你知道张所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我好奇地问道。
朱亮亮拿出来烟点上说道:“这个冯文就不是社会人,太书生气了,想的太天真了,这里边会有什么遵规守矩的人吗?还签协议保证书,他把学校那一套拿到看守所用了?太可笑了!”
“就这?”我有点不忿的问道。
“那你还打算咋样?”朱亮亮说道:“是不是还要张所给你发面锦旗表扬一下。”说完这话朱亮亮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