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景洪的事情有了结果已经是大年二十八了,从那天以后穆丹就没有再去上班,据说那天以后精神很不好,厂领导就让她先在家休息了。大年二十八那天上午我和老电又被叫到了城东分局询问情况,还是老一套,我们也回答的很顺溜。然后就听到了岳景洪的消息,抢救过来了,但是留了很严重的后遗症,以后行动以及口齿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据说是宋军当时有两下u型锁砸在了后脑上造成了损伤。
穆丹可能受了刺激,突然恨起岳景洪来,把岳景洪怎么***她,怎么威逼利诱的都说了。宋军呢因为故意伤害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我还听说,岳景洪的大舅已经被气的住院了,现在岳家已经乱套了。
现在公安机关也很纠结,上边也有压力,不知道这个案件该怎么定性侦查。岳景洪宋军的这个案子很好办,两个人因为矛盾发生冲突,定个故意伤害没问题。但是因为有了宋军的供述以及穆丹的讯问笔录就有了岳景洪***穆丹的前置事件,那就要追究岳景洪的刑事责任。但是现在岳景洪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并且还有高层的压力,分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侦查。如果不继续侦查,害怕穆丹哪一方不愿意闹出事来,并且宋军也在口供里说了他跟岳景洪矛盾的起因,这事瞒不下来的。
循例询问完我以后,那个刘大队长找到了我,让我晚一会再走,有个人想见我。我很好奇,谁会见我呢?也就答应了。
这个刘队长陪我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身高约一米右,鹅蛋脸,短头发,化着淡淡的淡妆,模样长得还算不错,特别是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那种。
那个女人进来后冲着刘队长点头笑了笑,刘队长马上说道:“你们谈,你们谈,我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出了会客室,并带上了房门。
这个女人来到我对面躬身坐下后,仔细的看了我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您好小冯同志,我是岳景洪的姐姐。”听她的自我介绍我就心里一紧,不知道岳景洪姐姐找***嘛,难道他们知道了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不可能的,我也太多虑了。于是开口问道:“你找我有啥事?”
岳景洪的姐姐依旧是不缓不急的说道:“我知道小冯同志跟我弟弟是一个厂的同事,之前我弟弟也得罪过小冯同志,在这里我替我弟弟先给小冯同志道个歉。”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给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这时岳景洪的姐姐又坐了下来开口道:“我这个弟弟是家里的独苗,我舅舅,还有大伯姑姑四家就这一个男丁,所以从小就给宠坏了。长大了也净做点不着调的事情,这不就因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闹出来这么多事情,直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就算是伤好了,以后行动和说话都会受到影响。”
岳景洪的姐姐停了一下用手抹了抹眼睛,又继续说道:“这也是他自己做的,怨不得别人。只是现在人都成这样了,那个叫穆丹的女人还揪着我弟弟不放,告他***,难道非要逼死景洪她才作罢么!”
听她这样说,我冷冷的说道:“他***了丹丹姐这是事实,不能因为他现在受伤了这个事实就不存在了。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吧,别扯东扯西的。”看见这个女人这么维护岳景洪,还对被他弟弟欺压的人这种态度,我根本没有了继续跟她交流的兴趣。
听我这样说,这个女人也不再惺惺作态了,头一扬对我说道:“我们找了好多次穆丹让她撤诉,别再追究景洪了,但是这个女人压根不见我们。去她家找她不开门。去单位也不上班,单位的领导过去说也说不通。后来我们听说你跟穆丹的关系很好,我家希望你能给穆丹说一下,一开始确实是我弟弟做的过分了,但是后来我弟弟对他()
也不错呀,不也给她调动了工作,从一个小工人变成了坐办公室的干部,还给她分了一套房子,这也足以弥补了吧,你也去劝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当然我家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这点钱你先拿着,事情办成了我家还有重谢。”说完她从小挎包里取出了一沓子钱和一张名片丢给了我,说了句:“等你电话。”后不等我回答,起来转身就出了会客室走了。
等这个女人走了,那个刘队长也走了进来说道:“小冯啊,这件事你也去说说吧,就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就算最后判了那个岳景洪,你觉得凭他家的能力他能住几天?出来以后就是彻底结怨了,到那时候穆丹孤儿寡母的你觉得能好好地过日子吗?最起码眼前的这些都不会再有了,可能连工作都要丢掉,她家的条件也不好,到时候~哎,老百姓惹不起这样的人的,提点要求落点赔偿大家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也更好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咱们作为老百姓要有老百姓的自觉性。”
我默默的听完这些话,心里知道他们说的没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我们底层的这些屁民们根本没有跟高层次人群掰手腕的能力,别说去掰,就算想想都是罪过。叹了口气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去说说试试吧。”就起身走出了会客室,下楼往分局大门外走去。